乌二柱插了一句:“不是,谈了挺久的,两人感情可好咧!实不相瞒,其实俺望雨哥是打算过两天就和嫂子拜堂成亲的,请柬都发下来了。”
乌二柱说话时的表情虽然挺丰富,却掩饰不了他在撒谎的事实,我并没有当场揭穿,当时也没想到,这个细节会和案件在莫大关系。
黄队长继续说道:“发现尸体的人就是他——乌二柱!他那天一大早去借农具,闻到一股血腥味,推门一看一家四口倒在血泊中,马上叫了人。虽说是好心吧,可进进出出的村民把现场全破坏了,更……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们居然还把尸体身上的血迹清洗掉,给他们穿上了寿衣。”
乌二柱不好意思地搔着头:“这件事俺们也认识到错误了,俺们不是没有经验嘛,当时可把俺吓傻了……”
我打断他:“简单说一下你当时看见的情况!”
乌二柱开始诉说的时候,我默默发动洞幽之瞳。他告诉我乌老汉一家住在村东头,周围被一大片田围着,与村庄之间还隔了一片枣树林,所以一到晚上基本上听不见他家的动静。
那天乌二柱赶集路上路过他家,听见他家圈里的猪饿得嗷嗷叫,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颇为反常,乌老汉一生勤俭持家,怎么可能早上八点全家人都在睡懒觉?
乌二柱过去一看,吓得他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院里有一道长长的血迹,一直通往老两口住的主卧。
他胆战心惊地推开门,看见桌子翻倒在地上,乌婶趴在那里,后背一片血肉模糊。乌二柱吓得立即退出来,连忙推开次卧的门,看见又躺着两个人,一个死在炕上,一个死在地上。
旁边的窗户打碎了,他绕到外面一看,乌老汉好像从窗户上摔下来,脸朝下趴在地上,也是身中数刀,死的那叫一个惨!
乌二柱吓破了胆,赶紧叫村民们过来,人来人往的就把现场破坏了。还有一些长辈出馊主意,说出了这么大事,不能把他们一家四口这么搁着,给他们洗了身子穿上了寿衣。
之后警察开始调查,可是尽调查村里的人,村民们都是沾亲带故的,谁会干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警察完全不通人情,怀疑这个怀疑那个,逮到谁都问那天有没有不在场证据,这就让村民肚子里憋着一团火了。
之后几天过去了,警察什么也没查出来,打电话问还是那套敷衍的说辞,村民们不干了,于是才集体跑到派出所来请愿,便发生了刚刚那一幕。
听完之后,我解释道:“警察查案都是这样的,不管是小县城还是大城市,就好像医生看病得全面检查一下,并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话又说回来,怀疑一切的警察才是合格的警察,不这样怎么能抓到坏人,难道他们脸上写字了?”
乌二柱说道:“这俺理解,可这都四天了,啥下落也没有,俺们可受不了!”
我说道:“这种大案警方是不可能不重视的,他们比你们还着急,但警方在破案之前是不能随便透露进展的,这是有严格规定的,希望你体谅一下。”
乌二柱点了点头,望着黄队长道:“听听,还是专家说话动听!”
我一直在察言观色,乌二柱刚刚所说,倒全部是真话,可以排除掉他是凶手的可能性。
黄队长花了大量时间排查死者一家的人际关系,差不多可以排除掉熟人作案的可能。我比较担心的是流动作案,这种案件破案率极低,不管怎么说,都得先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