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火速赶到卧铺车厢,孙冰心和一名乘警站在卫生间前面,卫生间的门微微开了一道缝,依稀能看见一只鞋,以及一地的鲜血。
死者的脚抵住了门,我好不容易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一点。
只见地上坐着一位老人,就是之前与我们同在一个车厢的那个,他穿着一件廉价西装,里面是毛线衣,胸口被捅了许多刀,毛衣已经被血染红了。
地上的血已经开始发黑,我试探了一下死者的颈静脉,又翻了一下眼皮,死亡时间很近。
我问道:“死者发现的时候,卫生间是反锁的吗?”
乘警回答:“没有,是我疏忽大意,因为门上显示‘无人’,我来回两次都没有推开检查。刚刚有一名乘客使用卫生间,发现门推不开,我过来用力推,发现里面有死人,就跟这位孙小姐说了。”
我左右环顾,发现前后车厢都没有乘警,难道凶手是趁我们刚刚抓捕毒贩的时候行凶的,所以没有被目击到?
这名凶手也太猖狂了!
我进去检查了一下尸体,死者胸口的刀伤很密集,但都没有刺中心脏,因为有毛衣遮挡,我没法仔细检查,暂时也不方便使用听骨木。我搜了下他的口袋,找到了钱包、手机、身份证等物,老人名叫潘根生,他的钱包里有一个年轻人的照片,从长相看似乎是他儿子。
我在他手机上发现一条没有发出的短信,写着:“我看到那个害死我儿子的人了,他竟然还在干老本行,天理何存……”
老人的死似乎与这个贩毒集团有关,我注意到老人的手上有血迹,拿起来一看,他的左手掌被割伤了一道。乍一看似乎是握住凶器反抗被割伤,可是仔细一看就发现有蹊跷之处,一般人持刀,刀刃都是冲下的,被割伤的理应是指腹才对。
但左手手指上确实有被刀背勒出的一道痕迹,证明他确实是用手握住刀。我拿起老人的右手,对比了一下发现他的右手才是惯用手,这也有点反常,在危急关头,应该会拿惯用手抵挡才对。
我站起来环顾四周,墙面的溅血位置很低,血量也不多,这有点反常。毛衣确实会吸血,但是溅血位置这么低,难道老人是坐着被刺死的?
这个命案处处透着矛盾的气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退出来,挥了挥手:“把尸体先抬到餐车去吧!”
乘警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这边离餐车很远,一路抬过去肯定会引起恐慌,现在车内气氛已经够紧张的了。”
这确实是个很实际的问题,孙冰心建议道:“要不把车门打开,从外面抬到餐车。”
我瞅了一眼窗外道:“外面没有太阳,索性就放在外面验吧!我联系一下当地警方,让他们待会过来把尸体带走,总不能被列车一直送到终点站吧。”
乘警立即联系其它人过来,打开车门,把尸体用一块床单遮着抬到外面。
我已经通过黄小桃他们过来,我和孙冰心下了车,我的眼睛在铁轨下面来回扫视,果然发现一样闪着光的东西,走过去一看,是一把沾满血的匕首,通过排便口被扔了出来。
我用戴着手套的手捡起来,孙冰心立即拿出一个证物袋,她问道:“这就是凶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