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云没有说话,这一天来,遮天几乎就没怎么停过絮叨,也许孤独久了,也许它上世就是一个话唠,一个无聊的话题说起来倒是没完没了,这种碎碎念,只有身处其中才感觉到它的可怕,如果它的话语不重复也就算了,可它的话大都是重复,并且它自己居然不觉得无聊,这才是最可怕的。
“你说你要知道那女孩的名字,你可以追她呀,何必在这无聊的修炼?……”
“摸摸她雪白的小手也好哇,何苦在这里摸这些破石头?……”
“和她说句话也好哇,我还能看看美女……”
张凌云只觉得耳边嗡嗡,心烦气躁,有心不听,可这遮天变成的项链就停在胸口之处,它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每一句都会传到张凌云的耳朵里,再加上四周的确太静,这声音便被放大无数倍,如雷在耳……。
“闭嘴!!”
张凌云咬了咬牙,再次忍着疼将胸前的项链抓起,狠狠的拉长后甩到一边,如甩鼻涕一般。
“咦,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食色性也,那女娃不错,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想着另几个女娃,但大丈夫活在天地间,娶几房媳妇也是正常的,对,你看看我,当初我也是妻妾成群,我告诉你吧,夫妻之事其实很有趣,比如……”
张凌云抬头看着阴阴的天空,面色越加的难看,片刻后他身子抬起,拿起域妖塔压住那个刚要继续说话的遮天。
“你这人怎么这样,‘食色性也’你不懂吗?爷爷做为过来人,是不想让你走弯路,快把这东西拿开,快点,压到爷爷的嘴啦!”
项链上又露出那老者的面孔,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哪怕被张凌云这么打压,也不叫喊,而是极为认真的说道。
“你到底要怎样?都出来了,你怎么还跟着我,走吧,快走吧。”
张凌云咬着牙,退后几步,看着眼前的遮天。
“咦?我都认你为主了啊,一旦认主,一生是主,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当叛徒,我遮天做为远古圣兽,可不喜欢寄人篱下,如果不是受了伤,黑风小子能捉住我?告诉你吧,世界这么大,你不想去看看吗?你除了修道以外,还有诗和远方,远方你懂不懂?……”
张凌云缓缓地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半空,直至过去了两炷香的时间后,再重新低头,看着眼前的项链,难道是自己在地球上做的事太过份了吗?老天派这么个东西折磨自己?
“……别那么装深沉,活了这么久的我什么人没见过……对了,我刚刚一共问你几个问题?我想想,你别说话,别说话……”
张凌云快被烦死了。
“……我一共问了你二十七个问题,不对,是二十八个,不对,是二十七个……”
遮天的心中一定住着两个人,两个矛盾的人,两个变态的人,自己居然试图说服起自己来,张凌云差点闷出一口鲜血。
此时,张凌云唯有沉默以对,忽然张凌云右手抬起,一条雷电突兀的出现,之后便‘轰’的一声落在这拉长的项链头上,这一次惨叫传出,可叫着叫着,就再次化作了喋喋不休,这项链更是毫发无损,看的张凌云脸上鼓起青筋,他一向认为自己脾气不错,可如今却是爆发出来,身子跳起再次狠狠地踩踏这化成项链的遮天。
但……片刻后,当张凌云停下时,这项链‘砰’的一声,再次回到了他的胸口,连域妖塔都压不住它,张凌云再次把它压到域妖塔下,举起逆天剑。
“……你干什么?干什么?告诉你,要冷静,遇事要冷静,你看你,又冲动了,那首‘冲动的惩罚’你没听过吗?‘……那夜我喝醉了拉着你的手,胡乱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