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茵起先开口。
翟天麟低下头来，看了看她的侧脸，沉默了半晌，“……嗯。”
“最近好吗？”
似乎这句话问的挺是时候，又不是时候，刚刚和姜婉烟的争吵，历历在目。
“不好。”翟天麟苦笑。
“真巧，我也不好。”
李茵这时停下了脚步，细白的脚趾蜷缩一团，圆润饱满，翟天麟看在了眼里，此时，她很紧张。
“茵茵……”
“你别说话。”
李茵横起手，打断。
“好，我不说。”翟天麟立刻闭嘴。
李茵这时候摘掉了口罩，手指，扯掉，苍白的嘴角，毫无血丝，颧骨瘦的尤为明显。
“现在的我，应该很丑吧。”
没有血色，没有该有的气息，像个活死人一样。
“不，好看，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看，最可爱的。”
“呵，我当初，是不是就是听多了这种话？是好人是坏人分不清了。”
翟天麟闻言心口蓦地一酸，像强力的腐蚀剂入侵那颗心脏，一点一点消融掉。用力的抿嘴，僵硬的脸部，血色淡淡，早已失去了原先的色彩。
他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有好多心里话都想告诉她，可是怕哪一句说错了，让她又要伤心难过。
“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当初被你怎么骗，都能骗到手？”
李茵寻着声音，继续问道。
“不是的茵茵，不是……”
“你别说话。”
李茵的声音很轻，但其实，这是她用力了，嗓音的韧带受损，以后，可能都不能太用力说话。
“好，我不说，你说，我听着。”翟天麟着急又不敢大气一出道。
李茵点头，说下去，“你听着，你究竟真的喜欢过我吗？翟天麟，我问你。”
“喜欢，我喜欢！”
翟天麟毫不犹豫的说，指腹撑着额头，眼角处的青筋，已经凸凸升起，崩溃的情绪，皆是也李茵刚刚问他的问题。
“你说你喜欢我，那为什么要把我变成这个样子？我挖你家祖坟，是吗？”
李茵此时的情绪一点点尖锐，声音，沙哑到牵扯疼痛，而不自知。
眼神里，已经是深深的憎恨，歇斯底里的低吼喘息着。
翟天麟一个一米八五的男人蹲了下来，然后，跪在李茵的面前，“你打我吧，打我吧。”
李茵站着就比他跪着高出那么一点，翟天麟握着她的手，使劲甩向自己的脸，还没几下，她即刻甩开他的触碰，一下猛的巴掌响起：“别碰我，你不配！”
翟天麟被打的脸错开，不疼，但是声音响进了耳朵里。
眸光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个子小，却力量强大的女孩，她真是勇敢！
为什么连她都能做到，他却不可以！
“翟天麟，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李茵没有打他的脸，一拳一拳的，朝他身上捶，倾注一切的力量，内心深处的爆发，彻底崩盘。“没事，只要你开心了，开心了就行，茵茵，对不起，茵茵，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