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的速度太可怕了,以他们这样的行进速度,根本就不可能逃过并州军的追击。
唯一让杜奇心存侥幸的是,吕昭让除信都之外的所有城池的守军同时离城,十几路的人马都朝着信都前进,这样一来,并州骑兵可能就忙不过来了,拦截了这一路,那一路则可能就会趁机而逃了。
至于谁会逃脱,谁会成为倒霉蛋,那全凭运气了,杜奇暗暗地诉求,让并州军去围追其他的冀州军吧,最好让他们可以安然无恙地到达信都。
只可惜这只是杜奇一厢情愿的想法,路程还没有走过一半,天色渐黑,普通百姓大多是妇孺老弱,长途跋涉让他们苦不堪言,这个时候个个都走不动了,杜奇无奈,也只得让军队停下休息。
二月的天气还是十分的寒冷,尤其是到了晚上,气温降到了冰点以下,天寒地冻,饥寒交迫,哀号哭泣遍野,显得格外的凄惨,整个宿营地乱哄哄一片。
举目四望,远处的天边火光冲天,不光是真定的方向上,其他方位上也是如此,想必那些城池的守军离开城池的时候,也和真定一样,放火焚城,想必此刻他们也同真定军一样,露宿荒野。
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真定的军队还没有遭到敌袭,只是不知道其他的军队有没有这么幸运了?
比及天明之际,远处突然地响起了急骤的马蹄声,正在打盹的杜奇猝然惊醒,有敌袭!
在这片大地上,冀州军早就丧失了控制权,别说冀州军没有成建制的骑兵,就算有也得龟缩在城内,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并州骑兵的对手,所以这个时候听到马蹄声,毫无疑问是并州军追杀而至了。
杜奇不禁是头皮发麻,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赶紧的从地上爬起来,下令军队结阵抵抗。
此刻杀来的正是骁骑营,他们昨晚才刚刚全歼了一支从下曲阳撤退的冀州军,那只不过是一只几千人的小鱼,文钦没有给他们逃亡的机会,包围这支军队之后,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结束了战斗。
冀州军的全线撤退来得比较突然,一下子就打乱了并州军的布署,各路的人马都朝着信都涌去,骁骑营一时间还真是忙不过来了。
围追堵截这些小鱼没多大意思,要捉还是去捉大鱼,如今的局面,还真是成了混水摸鱼了,文钦派出斥侯四处侦察,很快就锁定了真定军队的下落。
这可是一条几万人的大鱼,文钦顾不上去管那些小的队伍了,连夜出击,向着真定军追击而来,准备着将其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