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之后,司马师很快地便冷静了下来,现在迁怒于任何人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那怕是捉住何炎将他千刀万剐,也不可能换回邺城,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如何来处理眼前的这个局面。
陈泰进攻井陉关,一直处于僵持的状态,由于到现在也拿不下井陉关来,所以司马师围城打援的计划,一直也无法实现。
本来还指望着从洛阳调来一批的攻城器械,可以加强一下进攻井陉关队伍的实力,争取早日拿下井陉关,以解决目前的僵持局面。
可惜这批物资在半路之上全部被并州军的奸细给破坏掉了,一件也没有运抵前线,这样陈泰的军队实力无法增加,想要尽快地拿下井陉关,不过成了一句空话。
当然,现在这批物资有没有到位也变得不再重要了,最关键的核心问题邺城失守了,现在并州军就如同一块鱼骨头,卡在了司马军的喉咙之中,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很是难受。
司马大军北攻冀北,邺城成为后勤补给上最为重要的一环,一旦邺城失守,就等于司马大军的后勤补给线被拦腰掐断了,由于前线的司马军战备物资充裕,所以短时间不会出现粮荒的局面,但十七万大军的开支用度何其之大,那怕司马军暂时可以贮备一个月之久的粮草物资,但一个月之后呢,还是要陷入到粮荒的地境去。
真的如果出现这种局面的话,司马军顷刻之间便会瓦解冰消,星流云散,没有粮草做为的后盾的军队,迟早都是会崩溃的。
司马师当然明白邺城失守引起的利害得失,他也绝不能坐以待毙,现在战略计划,必须要有所改变才行。
司马师很快将诸将和谋士召集起来,共议此事,首先就是要讨论收复邺城的可能性,只要能重新地夺回邺城来,便可以稳定大局。
众将纷纷请命,信誓旦旦地表示,愿率领一支人马,趁并州军刚入邺城不久,立足未稳的机会,全力攻打,重新夺回邺城来。
司马师没有理会众将的态度,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钟会,钟会主政冀州两年多的时间,对冀州尤其是邺城,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别人将领主动请战,凭的是一腔的热血,他们只有真正撞到南墙上的时候,才会感到头很痛的。
“士季,你认为如何?”
钟会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卑职认为邺城既已失守,那断无夺回来的可能,倒不如向阳平、清河一带转移,稳住形势之后,再图进攻。”
胡奋请战之时,表现最为积极,原本以为钟会会赞同他想法,但没想到钟会却泼了他一盆凉水,胡奋满脸的不悦,沉声地道:“钟将军又何需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邺城既可失得,为何不能重新夺回来?某偏不信这个邪,大将军,某愿立军令状,如夺不回邺城来,甘愿受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