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两月后的某一天,连月怀孕的消息传来。那一刻他是懵的,跌跌撞撞的跑去月阁,连月正看着一块玉佩痛哭。
他劝她打掉孩子,她不肯,他气急败坏。再后来,沐天爱慕连月,前来求娶,连月是不愿的,可不知道连老夫人用了什么法子,第二天,她就同意了。后来的后来,他心如死灰,守着书院过日子,十几年再没见过她。
连二爷站在书房里,转暖的五月,让他竟觉得自己身在一月,他闭了闭眼,两行泪落下,伴着这二十多年的执念,一并消失。
老爷子说的对,他是在钻牛角尖,他也是时候,放弃作茧自缚了。
“月月,是哥哥对不起你啊。”
连二爷声音沙哑,他打开书房的柜子,拿出连月十六岁时的画像,坐在书桌前,摊开画卷。
他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脸颊,红着眼,“当年我就不该撺掇你离家出走,你,有没有后悔?”手指摩挲她的眉眼,声音一低,带着黯然,“你肯定不会后悔罢,你那么爱他。”
“可二哥后悔了啊。”他声音有些哽咽。
“你女儿长得真像你,要是她是我们的女儿,该多好。”
泪水,一滴一滴,滴在画卷上,浸开墨水。
“我错了,真的错了,是我害了你。”
“原谅我,原谅二哥吧,好不好,月月?”
沙哑的声音里是沉重的情意,可惜无人应答。
压抑的哭泣声隐隐从书房中传出,连老爷子并没有走,而是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槐花,听到连老二隐忍的哭声,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当年不经过女儿的意愿,自顾自的给她订了亲,这事每每提起他就心痛。
错了,他也错了。
连老爷子平复了心绪,转身离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屋外槐花开得美丽,处处都是生机勃勃,美好又充满朝气。
而屋内却是一片压抑,桌上画中少女笑得娇憨,杏眼笑意满满。
男人看着她,嘴里呢喃着我错了,难忍泪水。
二十多年的情意,放不下也割舍不了,但又能如何?
他们,注定有缘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