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蔑视地冲他“哼”了一声,转身回屋了。
曾耕田刚想追进去继续跟她理论,忽然想起茅玉成的嘱咐,他强行咽下这口气,瞪着眼,狠狠地嘟嚷了一句:“妈妈拉的——”
哪知,正赶上白兰出来,她站在门口,冷冷地问道:“你骂谁?”
曾耕田挺直胸脯,瞪着眼,说道:“我……骂人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骂人了?”
白兰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转身关上卧室门,换衣服去了。
曾耕田推了推门,没推开,他“哼”了一声,不满地嘟嚷道:“还插上门?以为谁还非礼你呀?老太婆一个,谁稀罕你,哼!”
白兰听到了他在门外的磨叨,她又好气,又好笑,深深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
她的内心世界,不能完全像茅玉成说得那样无欲无求,但也差不多,她除了儿子,还真没什么牵挂的。
曾耕田年轻的时候,的确如茅玉成所说,她慕他铮铮铁骨,是个教都是对的,但她仍然不想见他,隔着的这层玻璃板在提醒她,他们现在是两个世界的人。
狱中有电视,每天有固定看电视的时间,她偶尔从电视上看到他出席常委会,这就说明,他应该没有受到她的影响,她心安了,最起码,她进了监狱,儿子还有依靠。
自己酿的苦果就自己吞,她无怨无悔。那天的探视,全程只进行了不到一分钟,她看着他,尽管她能读懂他眉宇间的沉重和忧愁,但是她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她默默地站起,默默地转身,默默地走出他的视线,任凭他在背后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她走出探监区,跟旁边等她的管教淡淡地说道:“我跟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他再来,请不要再让我见他。”
在狱中,她患上了严重的精神抑郁症,她被允许保外就医,她被送回了曾经居住过的小平房,这个小平房,自带一个小院,是早年父母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后来父母相继过世,她随曾耕田最初调回省城的时候,没有地方住,就在这个小院住了三四年的时间。
曾耕田曾经无数次想接她回省委大院他们的家,都被她拒绝了,那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他们已经离婚。
在这里,她的健康得到了很大好转,加之儿子自食其力后,极大限度地满足了她的一切生活所需,她真的如同茅玉成分析的那样,无欲无求,一心向佛,她活着的唯一希望就是能看到儿子健康成长,不要走她的老路,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谢谢书友们的包容,谢谢书友们的理解和支持!阿诸的心,暖暖的,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