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海蔑视地看着他,说道:“只有伤到你,让你感到疼痛,你才能觉醒,以后,你会感恩于我的。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让你去广电局任职吗?就因为你没有一个男人所该有的担当和忠信,你太信奉并践行厚黑学了,这样的人别说是做一把手,就是副手也不配,甚至不配做个男人。”
罗锐的脸尴尬得红一阵白一阵,他冷笑着说道:“谢谢赐教,尽管你说话如此狠毒,但我不记恨你,因为你不值得我记恨,但是每年我会在特别的日子祭奠我们主仆之情的。”
特别的日子,无非就是清明和鬼节,罗锐的话也够毒的。
不过,此时李书海已经不会被他激怒了,他说道:“谢谢,你知道怀念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吗?就是恨他,你恨我,我知足了。”
李书海这种平淡却居高临下的语气不断刺激着年轻的秘书。
罗锐强装镇静,搜肠刮肚想着要说的话,希望也能像他那样刺痛对方,但是,他做不到,他的确太浅了,眼前这个人,仍然是王者,既使他败走卖城,也不失王者之范。他想了半天,才将话题再次转移到他是失败上:“你是不是没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
李书海笑了,说道:“真是年轻不懂事,怎么能用下场这个词呢?我自从走上仕途这天起,经历了无数这个过程,可怜的是有些人,恐怕连这个下场都不配有吧。”
“你……”罗锐气得说不出话。
李书海两眼一瞪,说道:“我怎么了?我说到你的痛处了是吗?罗锐,开始我可是尽心尽力地在培养你,想着把你培养成人,可是你呐,因为自己的私欲,因为一个女人让你出卖了做人的贞操!”
当年,邢伟岩为了拉拢罗锐,用计让他上了一个女人,成为控制他的一个筹码,使他乖乖听命于邢伟岩。
这是一段从未被公开的故事,这么长时间以来,罗锐没有听到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今天,冷不丁被李书海当面指出来,就如同被人当众剥光了衣服。年轻的秘书感到了羞愧,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他挺直了身体,恨恨地说道:“别说我,你呐?你不是也玩女人吗?”
“哈哈。”李书海大笑着说:“这就是人和鬼的区别,不错,我的确有钟意的女人,但那不叫玩,那叫情,只有低俗、低级的人才去玩女人,才用‘玩’这个字眼。”
“这没有区别!”罗锐暴怒道。
“这有区别!”李书海正色地说道:“年轻人,好好学学吧,你的路还很长,好自为之吧。好了,你出去吧,我要打个电话。”
李书海说着,一只手抬起,轻轻向后一扬。
李书海这个动作罗锐太熟悉了,每当他心烦,或者不愿听他说话的时候,就用这个动作,而每次,他都乖乖地离开。
但今天罗锐没动,他是故意站在原地不动:“你已经不是县委书记了,我凭什么还要听你的话?”
李书海转过头,两眼逼视着他:“凭你认贼作父,背叛师门,凭你为那些贪官污吏为虎作伥,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