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市委组织部的同志们走了以后,博阳县委一班人在薛家良的主持下,召开了常委会,对班子成员的工作重新进行了分工,说是分工,其实就是将张钊原先主管的那块工作,移交到了李春兰手里。
会上,薛家良县召开两会的日期做了公布,以及元旦、春节整体安排做了简要部署;邢维岩也将政府全面工作和省农产品交易中心向大家做了汇报,以利于李春兰尽快掌握当前工作的形势及重点。
会上,没有涉及药厂的问题,可以说,最近的几次会议都没有涉及到药厂的问题,甚至都没在会上公布市环保局的化验结果,不但如此,薛家良上周就让罗锐悄悄撤掉在药厂巡查的一拨村民,只留下白天这拨,即便是白天,也有意识让他们有一搭无一搭的检查,昨天,薛家良私下告诉了邢伟岩自己的某种用意,他之所以跟邢伟岩亮明底牌,也想借这件事考验一下邢伟岩,看看他这个县长到底“烂”到了什么程度,是否还有药可治。据他观察,邢伟岩想干事的心还是有的,所以才敢赌一把,将自己的用意告诉他。
李春兰在会上的话很少,而且别人发言的时候,薛家良发现她有个特殊嗜好,她不是像大家那样低头记录、认真倾听的样子,而是经常抬起头,看着发言人,还时不时地观察一下全场每个人的表情,这让人感到她非常不舒服,也不礼貌。
试想,会场上,当一个人在发言,大家都在认真记录的时候,有一双眼睛时刻在暗中观察着大家,那滋味是不是有如芒在背的感觉?搁谁谁都不会舒服。
薛家良用他长长的眼角余光,已经发现了李春兰这个爱好,他也观察出被她盯着看的人的窘样,只是,李春兰没有觉察到,在她观察别人的时候,薛家良已经观察到她了。
常委会散会后,薛家良叫住闫广和李春兰,说道:“闫主任,你征求一下李书记的意见,看看李书记在生活方面有什么要求……”
哪知,薛家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春兰打断了,她说:“不用费心了,我就住在办公室好了。”
无论是张钊主管的工作还是他的办公室,已经都原封不动移交到了李春兰手里。
薛家良怔了一下,她原想李春兰是女同志,对生活要求会高些,而且她又准备报考在职博士研究生,一定会选择县委家属院或者是县政府招待所住,没想到她居然会选择单位的办公室?
薛家良说道:“李书记,单位条件毕竟有限,在说又不是住一天半天的,是要长期住下去的,不说别的,就是洗澡这件事就不方便。”
李春兰说:“可以安一个淋雨房,现在有整体淋浴房。”
薛家良又是一怔,他故意不说话,而是看着闫广。
闫广挠着脑袋,说:“安倒是能安,就是……在办公室住,不得休息,太乱,长此以往,对健康不利。”
李春兰说:“这个我清楚,我是不想给县里添麻烦。”
闫广说:“县里都有干部流转宿舍,薛市长来的时候,李书记住的那套房子,好多私人物品没有完全搬走,我们也不好给他处理,直到前两天他才将东西搬走,这样就腾出了房子,薛市长也找到了住的地方,要不你住那套房子吧。”
薛家良感觉闫广说话很仔细,既摆明薛市长不住县委家属院的理由,也给李春兰找到了住房,而是是正处级别的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