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点点头,问道:“你没告诉阳阳吧?”
刘三说:“这个没有,大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才给我打,问我你有没有事,我没敢跟大姑说,她说就看见你在站在大坝上的画面了,问我你有没有事,我说他是市长,那么多人前呼后拥的,谁有事他都有不了事……”
“这么说就对了。”薛家良感到了欣慰。
“对个屁!”刘三小声嘀咕着:“为什么其他人都没落水,偏偏您跟公然姐落水了?”
“你说为什么?”
“那些人还不是怕死,都不敢往前站。”
薛家良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往前站就对了,往前站的人不是都落水了吗?”
刘三梗着脖子说:“我不这么认为,关键时刻您往前站,就能鼓舞士气,那些人干得就更欢,如果领导高高在上躲得远远的,谁还那么拼命堵口子。”
薛家良嘴角露出笑纹,看着刘三说:“说得不错,但这话不能跟外人讲。”
刘三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薛家良问道:“你公然姐怎么样?我记得当时她发烧?”
刘三说:“她的确发烧,但全身检查没有发生骨折什么的,只是皮外伤,发烧可能是肠胃感染、伤口感染,医生已经给她用了药,正在输液。”
“她醒了吗?”
“我刚才进去的时候她还在睡,之前是醒着的,她还问我你怎么样?我没告诉她你做手术的事,怕她担心。”
薛家良点点头,用手挡住脸。
隔壁的病房,龚法成坐在女儿的床前,静静地看着她,她的嘴唇跟薛家良一样,同样干裂严重,呼吸比较粗,估计是上呼吸道感染所致。
龚法成进来的时候,看见护士在用棉签给她润唇,他也拿起棉签,蘸着清水,小心地给她润着唇。
这时,就见她的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龚法成低下头,仔细听着,似乎她在喊“老薛”。
龚法成心说:真是儿大不由娘,你怎么不想你老爹?
也许是心有灵犀,公然想喊却发不出声音,这时她就憋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父亲。她抬起输液的那只手,刚要揉眼睛,就被龚法成按住了:“别动。”
公然确定面前的人是爸爸后,就说道:“爸爸,老薛怎么样?”
“他好着呢,你怎么不问问你老爹怎么样?没良心的丫头!”
公然一下子红了脸,说道:“您又没落水。我被抬下车的时候,看见他的手臂流着血,您去看他了吗?”
“看了,他没事,正在输液。”
“但是我听护士说他进了手术室,如果是皮外伤怎么还去做手术?爸,你必须跟我说实话,他到底怎么样了?”
龚法成说:“你这么关心他干嘛?如果他落下残疾你还嫁不嫁他?”
公然脸又红了,说道:“谁说嫁他了,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龚法成不想让她着急,就说道:“那好,我跟你说实话,他的胸肋骨两根骨折,刚才做手术就是做得复位手术,医生说没事,慢慢就愈合了,你不要担心……”
公然用手挡在脸上,眼泪就流了出来。
龚法成说:“嘿嘿嘿,你激动什么?你又不想嫁他,管他怎么样呢?”
公然知道爸爸是成心这么说,她没有跟他讨论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他是为了救我……”
“你怎么知道他是为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