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你是想以此证明他是假遛弯?以遛弯的名义故意和爸爸偶遇?”
薛家良回头看了一眼妻子,说道:“公然,行啊?没想到一个对政治兴趣全无的人,居然有这么强的政治敏感?而且反应还很快!”
公然白了他一眼,说道:“反应快慢和对政治感不感兴趣无关。”
薛家良争辩说:“一个没有政治头脑的人,不会对这个问题反应如此之快。”
公然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不关心不等于没有政治头脑,老同志,别低估了我。”
薛家良转过头,继续看着外面散步的祝建生:“他说,你看,开始跺脚哈手了,这是要撤的前奏,即便他知道有人窥视他都无所谓,他的动作就是在告诉窥视者们说,天太冷了,我坚持不住了,要回去了,我下来散步低估了寒冷的程度,碰见省委副书记,纯属偶然……”
公然不由得笑了,轻轻打了他一拳,说道:“薛家良,你真损,弄那么明白干嘛?”
薛家良两眼依然盯着户外的祝建生,说道:“我薛家良对任何事都要弄明白,绝不能任其糊涂着,看,撤了、撤了。”
这时,公然就看见祝建生做出无法忍受寒冷的样子,踮起脚,小跑了几步,又改成快走,他一边走一边哈着手,的确让人感觉得到外面很冷,他坚持不住要回家了。
“哈哈哈。”
薛家良笑着转过身,这才脱掉身上的保暖外套,说道:“怎么样?有和感受?”
公然说:“你们这些政客真没劲。”说完,她便坐在沙发上,开始吃水果。
薛家良将外套挂在衣架上,也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说道:“这叫眼里不下沙子肉里不下刺。我相信,老爷子也看出了他的伎俩。”
公然将一片苹果放进嘴里,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薛家良说:“首先,见到祝建生时他的表情,一点都不敢吃惊,似乎他来青州这一趟,注定有这个插曲,另外,还有他说的话……”说到这里,薛家良停住不往下说了。
公然正听得入神,见他不说了,就说:“继续说呀?”
薛家良歪在沙发的扶手上,半天才说:“唉,我只想说,老领导为了我,用心良苦啊——”
公然听后,也有感而发,说道:“是啊,我也感觉爸爸现在跟年轻的时候变化好大。”
“什么变化?”
“变得有人情味了,不那么冷酷了。”
薛家良拉过她的手,说道:“他冷酷的外表下,不乏人情味儿,前提是也看是谁。”
这个问题,公然不再跟他讨论,就是薛家良这么多年的做自己的工作,才使她改变了对爸爸的看法,也可以这样说,爸爸还是从前的爸爸,是她看爸爸的角度发生了变化,但性格耿直倔强的她,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薛家良岂不知公然的变化,他坐直身体,说道:“你今天太累了也太兴奋了,去休息一下吧,我中午睡够了。”
他说着,就拉起公然,推着她来到卧室,让她躺下,给她盖上被子,又给她身边放了一杯水。
“你干嘛去?”公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