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有道理。”薛家良应声道。
副省长又说:“公示时间太短,即便他们及时看到报纸,也没有处理善后的时间,何况他们得到消息后,所租的厂房早已夷为平地,五年三四百万的租金也没了下文落。这件事要作为一条教训告知各县市,不到必要时刻,不能强拆,即便强拆,也要提前通知到本人,现在的工作不像以前,不能蛮干了。”
薛家良心说,凡是这类违建,都离不开强拆,但他嘴上却说:“是,我接受您的批评。”
“我倒不是批评你,是提醒你们在布置这项工作的时候,必须告诫下边的人,注意分寸,掌握好法律尺度,不然就会造成工作上的被动。”
“好的,我们马上召开专门会议,传达您的指示。”
放下副省长的电话,孔思莹进来了。
她显得十分憔悴,疲惫不堪,就连一贯注重外在形象的她,鞋子上都带着明显的灰尘。
尽管薛家良不太感冒孔思莹,但看她到这样,还是有些同情,就给她倒了一杯水,说道:“情况怎么样?”
孔思莹说:“区里召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我为自己工作不细致给他们六个人公开鞠躬道歉,并且表示,等房东归案后,一定帮他们讨回属于他们的权益。这事暂时平息了,就等那个该死的村长归案了。”
薛家良点点头,他想说什么,却没有说,此时,说什么话都无济于事,之前他为登报公示这事还特地提醒过孔思莹,幸亏孔思莹听了他的话,及时安排人登报公示,不然,连这一个勉强的理由都没有。
薛家良隐约感到,许书庭在这件事上,耍了阴,利用孔思莹急于出政绩的心理,才在这么短时间内而且准备工作没做充分的前提下,搞了这么一次声势浩大的拆违现场会,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就将孔思莹架在了火上,给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处处跟他别扭的女区长一击。
许书庭是多年的老书记,一直在基层工作,这项工作对于他来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低级误差。
“市长,侯书记他……”
孔思莹看着薛家良,欲言又止。
薛家良抬眼看着她,就见她那双好看的双眸,写满了忧郁,那一刻,薛家良发现这个没什么城府的女人,对侯明的深情牵挂。
“你想说什么?”他问道。
孔思莹说:“他到底得的是啥病,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打扰他,行吗?”
薛家良想了想决定告诉她:“侯书记的确得了不好的病,不过不是太严重,尚在早期,前几天做的手术,很成功,可能这一两天就会出院……”
孔思莹默默地低下头,泪水滴落下来。
薛家良又说:“你不要担心,好人必有好报,他会没事的,在所有的癌症中,胃癌是比较容易治疗的……”
不等薛家良说完,孔思莹站起来,默默走出薛家良的办公室。
薛家良还想往下说什么,见孔思莹都要走到门口了,他叫住了她,说道:“你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