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按下手机的接听键,说道:“爸,您回家了?”
龚法成说:“是啊,刚才小然打来电话,说她在北京,你一个人在家带孩子。”
薛家良说:“我就晚上带一会,白天都是阳阳的妈妈给带。”
“那晚上你哄得了她?”
“哄得了,我每次接她,柳心怡都喂饱了她,给她换上衣服,连澡都给洗了,我只是把她接回来,在家陪我睡一宿觉,第二天我什么都不用管,又原封不动给柳心怡送过去。”
龚法成笑了,说道:“我看不是你在哄小薛姝,是薛姝在哄你、陪你。”
“呵呵,的确是这样。”
“侯明怎么样?”
“他出院了,昨天上午来单位露了个面紧接着就去省委做检讨了,他们两口子去的。”
“陶慧也去了?”
“是的,陶慧主动要求的去的,雷书记接待的他们,还好,省里今天下发了一个文件,对他违反组织纪律问题进行通报批评,在这个通报批评的文件中,没有提他违犯了什么纪律,也没有提他生病的事,比较模棱两可,这事就过去了。爸,有一点我不明白,侯明最近跟岳东走得比较近,而且岳东在寈州有好几个项目,如果拿掉侯明,他就不怕儿子的事业受到损失?”
龚法成说:“侯明跟岳东走得近,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这个侯明自己明白,岳东也明白,岳红军更明白。以现在岳红军对待儿子的态度来说,和岳东靠近,未必岳红军会高兴。”
“哦?为什么?”薛家良不解地问道。
龚法成说:“因为在南方,岳东没少给他惹事,他想吸取大儿子的教训,想管教岳东,但是已经晚了,岳东的翅膀已经硬了,而且有了自己的事业,他管不了了,只能跟在儿子后面给儿子擦屁股,据说没少擦。他的确没有利用职权为儿子开绿灯,但却利用职权为儿子擦屁股,据说现在有一桩非法集资案他们抹和了好几年了,还没抹和清呢,所以老岳一提起这个儿子很是心烦,他甚至给周围人下令,凡是儿子岳东的事,谁都不许管,谁管处理谁,这个时候无论是安康还是侯明,跟岳东套近乎,未必就是好事,不管他们是不是给岳东拿地开了绿灯,这事总会让老岳不高兴的,他在离开南方的时候,曾经给儿子约法三章,其中就有一条不许跟着他到北方拿地搞开发、做生意。但是没用,离开老子,他什么都不是,照样跟过来了。”
薛家良深有感触地说:“是的,他是改头换面过来的,开始竞标我们的寈夹公路,就是以顺通的名义竞标的,到了后来才知道岳东才是大东家。”
龚法成继续说:“所以,他是离不开老子庇护的,离开了老子,他不但寸步难行,甚至万劫不复。一个毛孩子,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离开老子一天都活不了,包括那些给他投资的、跟他合伙和帮衬他的那些人,谁都是看中了他老子手里的权力,即便岳东想乖乖滴听老子的话,遵守约法三章,那些投资人、合伙人和给他打工的人都不会答应,他们会给他出谋划策,是不会让他下了老子这条船的。”
“这种情况老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