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巍有生以来,头一次生了动手打孩子的心,他一边慢悠悠地挽着袖子,一边默默地看着阿丑,看着阿丑担忧又紧张的眼睛,钟明巍心里又气又疼,到底还是舍不得真的动手,当下又把挽起的袖子给放了下来,然后又自虐地咬起了牙来。
咋办吗?
面对着这么个气死人又招人疼的臭丫头,该怎么才好啊?
钟明巍在心里默默地叹息着,他从前可从来都没想到,没有孩子竟然还有这样大的坏处,但凡有点儿管教孩子的经验,也不至于现在拿这个臭丫头没办法了。
“我扶你下去?”阿丑看着钟明巍一会儿挽袖子,一会儿又放袖子,简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瞧着他黑着的脸,阿丑就担心他是不是被憋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钟明巍牙咬得更厉害了,“咯吱吱”的,几乎都要咬出血来了。
阿丑又要开口,就听着门外有人叫门。
“有人在吗?”
“是陈先生!”阿丑听出来是陈清玄的声音,当下忙得推开碗,然后跳下了炕,急忙忙地穿上了鞋子就往外跑,跑到外堂,又匆匆地折回来,扒着门框对黑着脸的钟明巍道,“等下我回来再扶你方便哈!你再憋一会儿哈!”
下一秒,钟明巍白森森地牙齿咬上了嘴唇,就当是咬在那个气人的丫头脸上了。
“陈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