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会想这一辈子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拼尽这一生的喜乐甚至良知去夺那一个至尊之位到底值不值,可是值不值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条通天血路,他只能咬着牙走到底。
只是后来,他还是替自己不值了起来,宁古塔冰冷的冬夜,他在硬板床上瘫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梁上滴答下来的蜘蛛网,他无数次地想过死,可是又无数次地觉得不甘。
为什么不甘呢?
不甘就这么屈辱地死去,更是不甘自己这不值的一生。
后来,那丫头来了,怯生生的丫头黑漆漆的眼、那么强势地撑起了他头你一个大男人家,怎么老是记挂着这档子事儿?”
钟明巍没觉得难为情,当下沉着脸问阿丑:“上次让你买的阿胶和燕窝都买了吗?”
“这这这个……”阿丑顿时就结巴了,一边躲闪着钟明巍的目光,一边小声道,“医馆里头没、没有,我我买不到。”
“真的?”钟明巍的脸更沉了,“半斤才卖一百文的阿胶,这地方竟然没得卖?”
“什么半斤才卖一百文啊?!你可真真是不知柴米贵!”阿丑顿时瞪圆了双眼,一边用手指比划着,“一两阿胶就要两钱呢!燕窝更贵!那么一小片就一钱!这不是明抢吗?!”
“不是说没有卖的吗?”钟明巍冷声道。
“啊?”阿丑蓦地捂住了嘴,一脸尴尬地看着钟明巍,“我……我就是听人说说……”
钟明巍也不再理她,黑着脸看着阿丑,然后蓦地一翻身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