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钟明巍和阿丑正在浴桶里泡着呢,窗户这一大敞着,冷风自是灌了进来,登时两人都是一阵哆嗦,阿丑忙得要起身去关窗户,可是甫一起身,又忙坐回了浴桶,她浑身上下就穿着中衣中裤,被水泡透了,这甫一站起来,就紧紧地贴在了身上,偏生那中衣中裤又都是白色的,简直都要透明了,阿丑羞得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儿,自然是不好意再站起来了。
“你别动,我去关窗户。”钟明巍忙得道,他倒不是怕阿丑害羞,而是担心阿丑着凉,当下他就扶着浴桶沿儿,费劲地朝外出。
“你慢着点儿,”阿丑忙得过去扶钟明巍,看着他跌跌撞撞地出了浴桶,一身湿淋淋的什么?”
“药……”钟明巍费劲地张开干涩的嘴唇,声音嘶哑的吓人。
“我知道啊,我这就去给你抓药,”阿丑忙得道,一边凑过去亲了亲钟明巍的额头,一边又把钟明巍的手塞进了被子里,一边又道,“我很快就回来,你可别害怕啊,我跑快点儿,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
“药……家里有要药……”钟明巍费劲地又开口,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对面的大床,“箱子里,有……有现成的……”
上次庞毅过来的时候,特意带了不少药材过来,日常用药里头都有。
“哦,是了,家里又药!我怎么给忘了?瞧我这榆木脑袋!要是下山给你抓药,指不定要多耽误多少功夫呢,”阿丑忙得道,一边忙得跑了过去,打开箱子,甫一看到里头齐齐整整摆放的一包一包、贴着药方的草药,阿丑对着那上头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登时就傻了眼,然后忙得把一整箱子都给搬了过来,放到了炕上,一边为难地道,“钟明巍,我认不全上头的字儿,你起来看看,哪一个是管风寒的?”
“扶我……起来,咳咳!”钟明巍道,一边被阿丑搀着坐了起来,费劲地找出了一大包治风寒的药材,然后看着上头的医嘱,跟阿丑道,“这个……每次煎三两,加三碗水,文火熬成一碗,一天煎……两次就成了,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