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之龄被他这叫声烦的不行,当下一把丢开了他,一边站起身从孟坦手里接过了帕子擦拭着手指上的血迹,一边冷眼打量着瘫在脚边的徐成锦:“只是再怎么该死,也得让你做个糊涂鬼不是?”
“徐成锦,你知道你为什么会一败涂地吗?”钟之龄坐回了太师椅,一边抿了口茶,一边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捧着脸还在痛呼的男人,“因为你太不了解仇恨会让人彻彻底底变了一副心肠。”
徐成锦闻言,捂着脸费劲地道:“你……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徐成锦,你说你为什么敢冒险私吞那些小部落?是谁告诉的你皇上欲置之徐氏一门为死地、让你先下手为强?”钟之龄一字一字缓声道,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徐成锦难看到了极点的脸,嘴唇扯出一个温和的弧度来,“又是谁跟你承诺,来日许你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这不可能!你胡说!”徐成锦气急败坏地吼着,用尽全身上下能调动起来的所有力气,他手指颤颤指向钟之龄,“她……她是我女儿,这、这绝对不可能……”
“就是因为你觉得不可能,所以你才有了今时今日的下场,所以徐氏一门才会败在你的手上。”钟之龄缓声道。
“噗!”
一口鲜血蓦地喷涌而出,徐成锦摇摇晃晃地瘫倒在地。
“拉下去,砍了。”钟之龄厌恶地看着那烂泥似的人,一边起身大步朝外走。
……
嘉盛三十三年九月初十
重阳节。
宁古塔。
南山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