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告退。”赵如海忙得躬身退下了。
“有什么悄悄话非要和朕单独说?”钟之衡含笑看着钟明嵘,他是真的很疼钟明嵘,不仅仅是因为钟明嵘是和他长相最相似的皇子,更是因为钟明嵘身上这股子讨喜澄澈的劲儿,在钟明嵘这里,他这个素来心毒手辣的人也能生出慈父心肠,当下钟之衡一把把钟明嵘拉着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边揽着钟明嵘的腰,含笑道,“说说吧,这里就咱爷俩儿了。”
“父皇,儿臣昨晚做了个梦,”钟明嵘低着头小声道,浓密的睫毛忽闪着,“儿臣早起的时候跟母后说了,母后却因此生了大气,断断不许儿臣来说于父皇听,可是儿臣还是想告诉父皇,所以趁着去上书房的功夫,儿臣就偷摸溜到父皇这儿来了。”
“你说,朕听着呢。”钟之衡的目光有些暗沉下来。
“父皇,儿臣梦到皇后娘娘了,”钟明嵘忽然抬起头,狭长的凤眼带着掩饰不住的悲伤,一眨不眨地看着钟之衡,“儿臣梦到皇后娘娘哭了,哭得特别伤心,在一个我不认识的地儿,只瞧见一眼望不到边儿的大雪,皇后娘娘就瘫在雪地上一直痛哭……”
“还有呢?”钟之衡的目光更深沉了,他看着钟明嵘闪烁的眼睛,缓声问。
“没有了,”钟明嵘摇摇头,一边伸手环着钟之衡的脖子,然后道,“皇后娘娘是儿臣的嫡母,父皇从小就教导儿臣要尊重孝敬嫡母更胜生母,儿臣一直铭记在心,所以梦到了皇后娘娘,儿臣就赶着来告诉父皇了,儿臣知道父皇必定是惦记着皇后娘娘的,儿臣也是……”
“好孩子,”钟之衡轻轻地拍了拍钟明嵘的手,顿了顿,一边又随口问道,“既是你母妃不许你来和朕说这些,那你怎么还是来了呢?”
“儿臣是父皇的儿臣,身上流着的是父皇的骨血,在儿臣的心里,母妃虽重,却也断断重不过父皇,”钟明嵘看着钟之衡,带着虔诚也带着敬畏,一字一字带着稚气也带着郑重,“儿臣想让父皇高兴。”
“好孩子,朕很欣慰,”钟之衡使劲儿将钟明嵘圈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又把钟明嵘放在了地上,然后含笑道,“快去上书房吧,可别让你母妃知道了,回去又要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