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遵命。”赵如海躬身道,一边忙得退了出去,没过一会儿,钟明巍就进来了。
“儿臣见过父皇,恭请父皇圣安!”钟明巍行至钟之衡面前,双膝跪地,一边叩头行礼道。
“行了,起来吧,”钟之衡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钟明巍缓声道,瞧着钟明巍站起了身,他又开了口,“明巍,去给朕倒杯茶去。”
这话音一落,钟明巍和赵如海都是一怔,钟之衡一向凌厉冷漠,对皇子也甚少有这般温和的时候,更何况还是对着他一直厌恶至极的钟明巍。
“是,儿臣遵命。”
稍稍一怔之后,钟明巍躬身道,一边随着赵如海行至墙边金丝楠的长案上,他目光在那一溜儿十几个茶叶罐子上逡巡着,最后落在了“蒙顶石花”上,然后打开了盖子,用茶匙取出茶叶放入茶壶,然后倒上了热水,这才沏出来了一杯茶,双手端着,恭恭敬敬地送到了钟之衡的面前:“父皇请。”
钟之衡打量着一脸恭敬沉稳的钟明巍,还有递到自己面前的那杯茶,脸上涌出一丝满意来,一边伸手接过了茶杯,一边含笑道:“这还是明巍头一次给朕沏茶。”
“儿臣手艺不佳,还请父皇见谅。”钟明巍躬身道。
“再不佳,也是儿子烹的茶,”钟之衡牵了牵唇,笑了,一边对着钟明巍抬了抬下巴,“坐下来说话。”
“多谢父皇,”钟明巍在钟之衡面前坐下,他觉得今天的钟之衡太奇怪了,或者说是自打他这一次回京之后,钟之衡就变得特别奇怪,钟之衡从来都没对他笑过,从前为了能够得到钟之衡的赞许和微笑,他可谓是费尽了心机,可是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而今,他什么都没做,不过是笨手笨脚地沏了杯茶,钟之衡就对他展露笑颜,而且笑得还那么慈爱,简直就像是个过分疼爱儿子的寻常父亲,只是钟明巍看着那样温和的笑意,却觉得毛骨悚然又如坐针毡,顿了顿,他才开口道,“儿臣这几日没能进宫给父皇请安,还请父皇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