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因为池清画选择直接在酒店过了一晚的决定,他早早的便和那三个被他秘密搜寻来的何姓男子见了面。
这三个何姓男子,都是他们从顾北达那个助理所回忆的信息中,花了大工夫找到的当年顾北达去见的人。虽然当初顾北达所见的远远不止这几个,但是因为信息有限,加之时间太久,所能找到的暂且只有这几个了,虽然人少了一点,但池清画相信,他在这三人身上一定能获知什么线索。
为了确保行获知信息的真实性,池清画和这三人的见面是依次进行的,第一个被带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看过男子的资料,名叫何永卓,是个公司白领,l市人,毕业于一个普通的大学,所学市场营销专业,毕业后也进入了相关行业,跳槽过几次,但总的来说没有跳出这个职业范畴,家中父母都是普通员工,家庭结构简单,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人脉关系,一切看起来极为正常,可实在是太正常了。
池清画脑海中转着这些念头,在何永卓在自己对面入座后,简单的寒暄了两句,就开始步入正题,而这个正题,正是昨天萧泽已经询问过对方一次的,尽可能详细的描述一遍三年前顾北达去找他时的情景。
听到这个问题,本来显得有些拘谨的何永卓稍显的轻松了一点,可能因为昨天才被询问过,所以他今天回答的要流畅不少,“三年前那会我因为频繁加班,然后疲劳过度昏迷了一段时间,见到你们所说的那位顾北达先生时,就是我从昏迷中醒来没几天的事情。当时我刚刚出院,说实话,顾先生突然登门拜访的时候我特别惊讶,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不过顾先生当时是拎着探病的礼物登门的,我以为顾先生是家中的哪位远亲,或者是父母在哪结交的好友,所以招待了他,之后顾先生也没有待多久,大约一个多小时,然后就放下礼物离开了,之后再也没见到过。”
“当时顾北达都说了些什么?”池清画紧紧盯着对面的何永卓。
“嗯,也没有什么,就是和其他探病的人一样,关心了一下我的身体状况,然后又闲聊了一些兴趣爱好之类的东西。”
“兴趣爱好?具体呢。”
“顾先生好像对电脑和经济方面的话题比较感兴趣,问过我对电脑编程那些有没有兴趣,可惜我对电脑虽然会用一些日常办公软件,但是再深入的就不行了,经济也是,顾先生说了好几个话题我都接不下来,后来渐渐就冷场了。”
池清画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只有这些,没有说别的吗?”
何永卓随着池清画的话也开始用力回想起来,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了什么,忍不住一拍手道:“对了,顾先生他还说起过他家里养了一只狗,叫什么来着我忘了。”
池清画面无表情,“球球。”
“对,好像就是叫球球,他还翻出照片给我看了,也说了很多养狗的趣事,不过我没养过狗,也就是听着没怎么搭腔……”
池清画听着这一件件的事情,那种毫无头绪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有些烦躁,这些内容不论听在谁耳中都是再正常不过的闲聊,可是他不相信顾北达会是那一种能够千里迢迢跑到别的城市,特意拎上礼物登门拜访只为了和一个不认识的人闲聊的人,一定有什么,一定有什么是被他忽略了的。
池清画耐着性子,等到对面的男人终于说完了所有他所记得的话语和事件,再三确认并没有什么遗漏后,终于再也忍不住直接询问道:“顾北达他除了这些,就没有说别的?比如向你打听某些心理学方面的人士?或者何先生你自己学过心理学吗?”
何永卓对于池清画的问题有些茫然,但还是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表示那位顾先生并没有询问任何这方面的问题。
池清画定定盯了何永卓良久,经历几年商场拼杀的黑沉眼眸和一身气势能给人带来极大的压迫感,甚至于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让人顾不上他过度出色的外貌。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何永卓在这种视线下很快就出了一身冷汗,就在他感觉自己要坚持不下去时,池清画淡淡挪开了视线,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何先生你还记得,顾北达他那天的态度如何吗?”
好不容易被放过一马的何永卓简直有些虚脱,听到这个问题立刻磕磕巴巴的回答道:“态度,态度很好啊,很,很客气。”
池清画点了点头,“好的,我没有问题想要问了,谢谢何先生你的配合,剩下的酬劳今日会打入你的账户,回程的航班也会帮你安排好,只是请何先生记住我们的保密协议。”
“好好,一定保密。”
当送出这位何永卓之后,池清画坐着静静的消化了一会刚刚所有的对话,然后让助手将下一位何姓男子请了进来,就这样,池清画一个上午时间,便见完了那全部三位何姓男子。
在所见的三位何姓男子中,以何永卓和顾北达见面交流的时间最长,提供的信息也最全,而剩下的那两位能提供的信息都少得多,一个与顾北达大约见面了半个小时,另一个更短,约摸只有几分钟。
不过虽然时长不同,但是每个人所能提供的信息综合起来还是有相同的规律的,那就是三人都没有被询问任何有关于心理学人士的问题,而且最为诡异的是,顾北达最为关注的问题居然是他们电脑水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