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月,也遮蔽了满天星辰,马风云踏风而上,有一种脱离了地心引力、超脱肉体凡胎的大欢喜。不知怎地就想起了王峰的歌‘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像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
飞升青冥从来都是人类最大的期望,强如马风云也不能免俗。
如今多年的心愿得展,平日里的精明智慧就统统被他抛到了爪哇国中,一心只想着仙界美妙,蟠桃宴上论长生、紫竹林中访道友,什么芝麻开门公司的宏图远景、什么大老美的上市计划、什么在有生之年改变这个世界从而名留青史,这些曾经的目标如今就跟一堆狗屎差不多,对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吸引力。
此刻在马风云眼中,就连那滚滚乌云也仿佛变成了五彩祥云,他此刻想得只是如何尽快与云上的‘道友们’汇合一处,尽速归位仙界!
“这个马风云果然是人中之龙,天生就有龙马精神,那老蛟为求以阴神入道,竟然冒险出手!而且这一次为了引诱马风云,不惜动用了它这五百年来积蓄的动物阴魂,幻化成满天神佛,看来是要孤注一掷啊......
陈会长,你我联手,或可救下这马风云。”
此刻在百兽谷上方的百米孤峰上,正有两个人凭风而立。
一人是个老道士打扮,圆圆的脸蛋,大耳垂肩,两只手虚虚垂落,竟然过了膝盖。此刻他正睁着一双宛如童子般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负手站在他身旁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一眼看上去应该在五十多岁,可第二眼看去就让人感觉他其实也就四十出头,再多看几眼,这他~娘的不就是个刚满三十的青年吗?生得隆额星目、英俊无比,那一袭白衣是最扎眼的雪花白,却仿佛被一层朦胧的光华笼罩住了,身体忽隐忽现,说不出的古怪。
他此刻正望着逐渐飞向乌云的老马阴魂,微微皱眉,却没回答道装老人的话。
“陈会长,你好歹也是咱们道协的领袖。马风云是超级富豪中最推崇咱道门的,这些年明里暗里为推广我华夏道家出钱出力,也算有些功德啊?如果咱们放任不管,日后被佛协的人听到,还不得被笑话死?到时候说咱们道家空有其表,连自家的信众都无法保护,实在是有损我道家颜面啊......”
道装老人看着马风云的阴魂渐渐失去神智,眼看就要被那老蛟吞噬,不免有些着急,想要出手救人,却似乎又有顾虑,只得鼓动白衣男子与他一起出手。
“呵呵,我知道虚清道长出身句曲山,虽然后来另立门户,也算是句曲支脉。你有个亲近的师侄叫做黄宏远的在吴苏城开观院、立门户,还多亏了这马风云相助资金。有了这段因果,虽说是适逢其会,也不好见死不救对麽?”
白衣男子呵呵笑道:“你要了因果出手便是,却偏偏要来裹胁我做甚?莫非是欺我陈宁不知这老蛟的因果麽?虚清道长你该知道,这次我是受林佩起所托,来见一见那位许长生小真人,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
我与马风云没有因果,为何要救他呢?这天下间需要救助的人多了,如果事事都要我们出手,还要政~府和警~察做什么?”
“林佩起自己不来,倒来劳动陈会长。陈会长如何就不说他是在裹胁你了?这可不公平啊,老道士不服......”
论起在道门的辈分,虚清道长其实还要长了陈宁两辈,都说老如顽童,该撒娇就能拉下老脸撒娇。
“虚清道长就不要明知故问了,你也是特案部门的供奉,如何不知张三丰真人留在明皇陵中的‘警世篇’?
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颜家祖辈是真人最后一个关门弟子,所知最多,所以颜家那个小女儿早早就到了楚都。她只做了两件事,第一是购买了许家祖宅、第二是做了祥云观的名义观主......
世人都道张真人不过人仙境界,我们这些人却知道他老人家其实是华夏最后一位陆地神仙,他的警世篇不可不慎重。只不过这些年警方的特案部门,中海的国家供奉、佛协和我们都在破解文字上绕圈子,也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倒是让颜家走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