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魏云山犹疑着道:“有一事。小生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们读书人就是歪歪扭扭,大丈夫有事只说。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陆航不耐烦道。
魏云山轻咳了一声,开口道:“那小生就直说了。这千里黄河。乃是一朝龙脉所在。其中河伯寝宫,不当侵扰。意思就是说,咱们挖了黄河堤,恐怕会让河伯不高兴。这健康福相的童男童女一时间不好准备,想必河伯也能理解。可咱们至少得摆上敬意,不然到时候河伯怪罪,一不小心又淹了将军的军营,那就罪过了。”
作为儒生,却讲起了这怪力神的东西,如果让城中那些大儒看见了,定会怒声呵斥。但魏云山显然不是儒生,而陆航也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靠着打打杀杀上位的流贼,手中沾染了不知多少鲜血,做了不知多少罪孽。现在一听魏云山说起了河伯河神这样鬼怪力神的事情,顿时心下打鼓,也不敢不信。
心下琢磨了良久,陆航气势也低落了一分,悄声道:“那秀才你说,这要如何做才能让河神老爷不生气?”
“按照常理嘛,自然应该准备上祭祀大典。只不过此刻是战时,不能用常理。所以小生以为,至少要让诸军列阵,到时候摆上香案于十里柳黄河堤外,祭拜河神,做个简易的祭祀典礼。以此,想必河伯就不会生气了。”魏云山一脸正式地说着,让陆航也跟着脸色肃穆了起来。
“好!”陆航当即排版:“那就让你来主持这个祭拜典礼!”
魏云山笑着应下。
祭拜典礼不过就是摆上香案,准备好祭品。童男童女什么的魏云山这个热爱少男少女的大叔显然不会同意了。所以就赶紧杀了一头肥猪,也算凑合。
有了香案,有了香烛又有了祭品,这祭拜典礼就很快像模像样了起来。
至于其后嘛,自然就是列队迎候。
陆航带来了不少人,作为将主,陆航理应在最前头,其后就是各部将官,在其后就是各部老兵,再往后就是普通战兵。再再往后嘛,就是那些被拉过来做苦力的流民壮勇了。
再再再往后呢,就是魏云山了。
他告诉陆航说,自己再往后检查一边,让陆航在整肃列队准备祭拜便脱身了出来。
站在整个队伍的最后头,魏云山看着手下不知从哪儿牵来的一队马匹,笑着道:“让你准备两匹马咱们跑,你倒是把人家的马厩都偷了。”
被魏云山打趣的汉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属下就想着,总不能便宜了这些贼寇。”
“好了。”魏云山翻身上马,看着黄河那边,道:“信号发了没?”
“发了,那边应该能看到了。”跟着骑上马的汉子指了指那边倒下一片的消息树。
魏云山点点头,纵马疾驰而去。其后,是那手下牵着的数十匹骏马。
“咦……”陆航皱着眉头道:“秀才人呢?这祭拜大典要怎么开始啊!都排列这么整齐了,还不行吗?”
环视一圈,除了身前数步距离外的黄河大堤以及黄河大堤外汹涌波涛的黄河水外,哪里还能看到魏云山的身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