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在向天脸上盖了个章却没告诉他,一直偷着笑个不停。向天当然也没有发觉,直到帮七八个病人治疗之后,他发现每个病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会憋着笑,这才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趁着上厕所的工夫,在镜子里看到脸上的那个红唇印以后,顿时气得他火冒三丈。
不过诊疗室有病人在,他也不好发火,只能等到看完了病人在收拾林玲。
现在林玲每天都会在这里坐诊,一些相对简单点的,她有把握的病人就顺手给治疗了,一些严重的病人则留到了周六让向天诊治。所以到了周六,病人其实比以前少了很多。不到十一点,今天来就诊的病人已经全部看完了。
等最后一个病人离开了,向天立刻板起了脸,“胡闹,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存了心让我出丑是吧?”
虽然跟向天关系亲近了不少,见他真的发火了,林玲还是有些怕他的。她讪讪地说道:“我本来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的,后来……后来忙起来后,就忘记了。”
“玩笑,这是开玩笑的地方吗?这里是诊疗室,是医院,我们给人治病讲究的就是要严谨认真,你这样嘻嘻哈哈的,病人怎么相信你,怎么相信我们诊疗室?”
林玲被向天训得一声不吭,低着头笔直地站在他面前,两只手则在后面纠结在了一起。
向天训了她一通,心里的憋了半天的火气也出得差不多了,见她可怜兮兮的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忍不住放缓了语气,道:“这次就算了,以后再这样胡闹,我饶不了你。”
“是,师父!”林玲吐了吐小舌头,赶紧跑过来挽住向天的胳膊,“师父,是不是可以教我新的针法了?”
向天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一本正经道:“这里是诊疗室,要注意点形象,让病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说完后,他领头走出了针灸室,林玲撅起小嘴嘟囔道:“不知道是谁一大早就在这里乱来。”
她说得很小声,本以为向天听不到。哪知道向天忽然回头瞪了她一眼,林玲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讪笑道:“我什么都没说。”
向天冷哼一声,到休息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林玲把针灸室收拾好了,拿着一个小本来到向天面前,准备听他讲课。
向天却说道:“我早晨跟你说的事要记牢了,我跟季老师的事情你既然知道了,一定不能说出去,要是让我听到了风言风语,伤了季老师的心,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玲好奇地问道:“师父,你会怎么收拾我?”
呃……向天还真被她问住了。
左右看了看,他顺手拿起一个鸡毛掸子,凶巴巴道:“最轻的是打,最严重的是赶出师门,以后再也没有你这个徒弟。”
那鸡毛掸子的木柄粗得吓死人,要是被它打一下,还不得疼死。林玲心道得赶紧把它藏起来才行,脸上立刻堆起笑,“师父,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向天点点头,这才开始给她讲解施针秘法。
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门外传来脚步声,紧跟着柳承元笑呵呵地走了进来。他看到向天跟林玲这对师徒正在热烈地讨论专业问题,笑得合不拢嘴。
向天回头看见柳承元,感激站起来,“柳院长,找我有事吧。”
“嗯,是有点事。”柳承元笑呵呵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没跟向天多客气,直接说道:“这段时间有很多医院都来找过我,想请你过去作报告,最好能展示一下玄黄济世针法。有外地的,也有省里的,我暂时都推掉了,不过估计他们还会继续找过来,所以我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向天心道这老狐狸不老实啊。他作为院长,对这种事完全可以做主,根本不需要特地跑过来征询什么意见。心里再一琢磨,他估计这老货肯定是看他收了林玲当徒弟,已经稳定在同和医院了,就不再把他藏着掖着的了,想让他出去得瑟得瑟,顺便帮同和扬扬名。
见向天犹豫,柳承元继续说道:“其实我的想法是都推掉,可是有几家医院跟我们关系一直都挺不错,我实在是拉不下面子拒绝他们。你要是能抽出时间,最好能帮我去应付一下他们,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向天沉吟道:“作报告就不必了,去展示一下针法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我最近可能又要去京城一趟,所以短期内可能是去不了的。”
柳承元看了眼旁边的林玲,试探着问道:“那让玲玲去行吗?我看她现在也能独立给病人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