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有点委屈:“你老躲着不肯见我,我也是没法子……”
“我见你干啥,你跟我有啥关系?”迎春怒极,一点儿也不怕杨林。她是怕连累亲戚们,可她亲姐是信王府的儿媳,当真惹恼她,她就哭着求大姐给她做主去。
杨林到底酒意上头,眼前都是模糊的,半日才看清迎春眼圈儿通红,登时慌了:“你别哭,你别哭,我就想见见你,你不愿见我,就不见了还不成么。”
迎春狠狠瞪他们几眼,大步流星回自个儿屋里去,忽然听见杨林号啕大哭起来。
腊梅吓一跳,到外头看了眼,回来跟迎春说:“他正扑在赵捕头怀里哭哩。”
迎春道:“这人真奇怪,原先是他先远着我,他既计较我过去那些个事情,干啥又做出这种模样来,倒像我哄骗他一样。”
杨林抱着赵捕头的胳膊,大哭着说:“我后悔了,我当初就不该远着她,我怎么知道她这个人这么厉害会妖法,每天都在我梦里冲我笑,我忘不掉她呀……”
赵捕头一点儿不爱听这些个儿女情长,还得耐着性子安慰杨林,半日不见他收声,还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大哭,不禁十分不耐烦,抓起酒碗塞到他手里:“来,再喝!”
“哦。”杨林到底不大清醒,听话地灌下两碗酒,眼前一黑就栽到桌子上。
屋里终于安静,赵捕头望着一屋子横七竖八的捕快衙役,只觉得牙疼:他手底下咋就带出来这么一帮小王八蛋!
汪小福心里也发苦:这帮人醉成这样,眼看是没法走,只好在屋子里给他们打个地铺,搬人上去睡一觉免得着凉,回头醒来再一人喝一碗醒酒汤,才好把人送走。
腊梅一听还要煮醒酒汤,登时眉毛竖起:“他们欺负二姐,我还没跟他们算账哩!就是衙门里的人,也不能这样仗势欺人吧!” 她气归气,到底还是去熬醒酒汤,只是做得格外酸些,半日后差役们陆陆续续睡醒,伸手端一碗醒酒汤喝,登时酸得直哆嗦:“这汤里放了多少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