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好年劝着柳义好歹收拾收拾自个儿,在屋子里等大伙儿来说话。他同老米打过招呼,不许人来打搅,也不许人听壁脚,柳义苦笑道:“大年,这会子你也用不着再替我留面子了。”
一帮人才进屋子,柳义站起来盯着李彩凤还没说话,吴四姐忽地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号,叫道:“大哥,你受苦了!”
柳义给她惊得一抖,又恨这女人搅散自个儿家,哪里耐烦理会她,直勾勾盯着李彩凤道:“媳妇,我给你认错,你别同我置气。”
李彩凤才说一句“我没置气”,话音还没落,吴四姐拉长调门哭着扑到柳义面前,一个劲儿地打量他:“大哥,有人打你了是不是,你脸色咋这样不好哩?”
说着又回头指责李彩凤:“你还有良心没有,大哥与你做十几年夫妻,你生不出儿子来,不想着自家不贤惠,倒叫你家兄弟把大哥打了!你信不信,说出去满县城人都要说你,你还有脸出来!”
李彩凤眼神更冷,抱臂冷笑一声,扭过头不愿与吴四姐说话。
柳义见势不妙,再加上也给吴四姐哭得头疼,吼道:“你少说两句!”
吴四姐一愣,眨巴着眼道:“大哥,我才是你这边的,他们都不是啥好人!”
她心想着,要是好人,哪能眼睁睁看着柳义受这样苦楚,他们一个个逍遥快活得不得了。这男人啊,到底不能少个知冷知热的人,往后她在跟前,柳义日子就好过哩……
谁知柳义一把甩脱吴四姐,盯着她道:“我瞎了眼才当你是个好人,今儿我就实话与你说,我碰都没碰你一下,说的要娶你的话都不算数!我与你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回娘家去,只当没见过我这个人。”
吴四姐傻乎乎地看着柳义,只觉天塌地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