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大门紧锁,看来老李去上班了,我用自带的钥匙打开大门,向自己卧室走去。
我家是典型的农村平房,因为老李这人平时不注重卫生,比较邋遢,我不愿意和他住一起,就把厨房收拾了一下作为自己的卧室,做饭的工具全都搬到了院子里。
其实也没啥,就是一口铁锅,两个水桶,根本就不通电的冰箱也不知道是老李从哪个破烂堆里淘来的,里面用来放大米,面粉,蔬菜,碘盐还有味精。
老李还搭了一个简陋的帆布帐篷遮风挡雨。
我推开卧室把书包往床上一扔,感觉腹中饥饿到了帐篷里面看了一下,大锅里面还有一些大米汤,不过没有多少大米,和清水差不多,我扯着勺子喝了不少,算是解渴。
冰箱里面还有一个馒头,不过硬的像石头一般,别说人了,狗都啃不动。
冰箱上层还有一盘菜,整碟的红辣椒,没有一点油星,让人看一眼就没有食欲。
好在里面还有老李买的几斤面条,无奈之下,我只好刷锅下面条,真不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老李是怎么吃饭的。
吃过饭,我把从学校带来的脏衣服洗干净,挂在院子里用八号铜线拧成的晾衣架上。
家里也没啥消遣时光的娱乐项目,倒是老李的卧室里面有一台14寸的熊猫牌黑白电视机,不过我从来没有看过,因为我实在受不了那满是雪花的屏幕,只能听到声音,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老李对这玩意却是情有独钟,每天吃过饭,都要盛上一小蝶花生米,然后倒上二两酒,端到电视前喝上一阵,听着中央新闻,酒到酣处还要评头论足一番,整的好像他明天要会见奥巴马商讨中东事宜一般。
我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正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正当我准备小睡一会的时候,门外传来几声狗吠,我听的出来,是大黄回来了。
大黄是我上初一的时候在外面捡回来的一条狗,那年冬季下雨,天气非常寒冷,它蜷缩在垃圾堆里身上的毛都湿透了,冻的瑟瑟发抖,我可怜它,就把它带回家里养着。
我起身趿拉着拖鞋打开卧室门,大黄摇着尾巴,窜了进来,上来冲着我的脚面就是一顿舔。
“你麻痹的给我滚犊子!”我没好气的骂道,一脚将大黄踢开。
大黄喉咙里面发出哽咽的声音,前肢高高抬起,撘耸着舌头开始给我作揖。
看着大黄瘦骨嶙峋可怜兮兮的模样,我知道这货在外边玩了半天又没找到吃的,否则它不可能这么早回来。
我家那么穷,我和老李勉强能填饱肚子,哪有多余的食物去喂狗?大黄跟着我和老李过日子,也不知道上辈子作了啥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