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俩说话声音不大,在鼓瑟声掩盖下,也就周边两桌人听到罢了。
秦王一直在饮酒看歌舞,顺便漫不经心听着那妯娌俩斗嘴,哪曾防着晋王猛地插上这么一句?他一口酒顿时从鼻子里呛了出来:“二哥……”
秦王妃的脸色固然保持没崩,但却灰得跟面前的地板一样了!再看向左右投过来的目光,那口气堵在喉咙口,便如同严严实实塞进了一把稻草也似!
宋湘掐着手心,跟陆瞻对视了一眼。
晋王妃目光也在晋王脸上停留了好片刻,直到看见下首的汉王也被这边吸引,这才转回来看向场下。
秦王道:“好端端地,二哥咒鸿哥儿母亲作甚?”
“我这是咒她么?我这是教你做人。”晋王一脸漠然将目光投向殿中的舞姬,“父皇还在上面呢,这次掌管行宫内务的还有你们的母亲,有这份闲唠嗑的工夫,怎么不想着替你娘分分忧解解劳?也不枉她辛苦养育你一遭。”
秦王面红耳赤,看了眼秦王妃,终不再言语。
一时间座中又风平浪静,唯秦王妃的腰身挺得有些过份的直。
宋湘抚着手心,如无事人般坐着看起歌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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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坐的全是文臣武将。
萧家作为皇亲,位列第一排。
萧臻山看着太监来斟酒的当口,瞧见萧祺正望着对面,不由道:“三叔看什么?”
萧祺微微一扬下巴:“晋王妃与秦王妃之间,似乎有交锋。”
萧臻山看过去,正好见到秦王喷出来那口酒。他放下牙箸,说道:“就是寻常人家里,妯娌之间都难免有摩擦,何况是有利益之争的皇家?不过晋王妃我倒是了解,她绝不会主张招惹他人,倘若有交锋,那定然是旁人招惹到她了。”
说到这儿想起早前跟陆瞻提过的事来,他接着道:“那日我跟少寰提了一嘴祖母想让三叔留京的事,他答应回头去问问。三叔自己拿定主意不曾?是留京,还是回去驻地?”
永安侯和萧臻云也看向了他。
萧祺眉头凝起来,抿了口酒道:“百善孝为先,自然是遵循你祖母的意思。何况,她也是为我好。”
萧臻山点头,就道:“如今皇上偏宠少寰,我知道三叔与秦王也熟络,但若少寰肯帮咱们这个忙,有些事情上,三叔就得有个态度。”
萧祺望他:“我身为皇上的臣子,皇上是什么态度,我就是什么态度。”
萧臻山想开口,还没开口,就又见他给自己斟了杯酒,往下说道:“晋王已经是唯一的皇嫡子了,于情于理,我也支持他上位。”
萧臻山顿了下,拍拍胸口端起酒来:“您这气喘的,害我以为您又有什么想法了呢!”
萧祺笑起来。
一旁永安侯与萧臻云也笑着举起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