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瘫软成一团泥的“全嫂”被拖进来了,趴在地下,情况比先前的丫鬟压根好不到哪里去。
宋湘问:“端给郡王妃的那杯茶是怎么回事?”
“奴,奴婢……”
“还问什么?景旺,给我上板子!”陆瞻已经没有什么耐性。
景旺立刻不知从哪里找了两根门栓,提着到了跟前,丢了一根给景泰,两人一人站一边,亲自就弯着腰抽打起来。
王府里拴院门的门栓也是够瞧的,大人手臂粗那么在一根,一根打下去,落在肉厚的地方,肉得肿。落在肉薄的地方,骨头得断。
全嫂尖嚎了两声,第三声就嚎叫着“我招,我招”,景泰景旺没收得及,最后还往她臀下抽了一棒才收手。
“茶房是奴婢管着的,昨夜,昨夜夜暮时分,周侧妃来倚福宫寻奴婢,交代奴婢回头等郡王爷和郡王妃这边怎么怎么样的时候,便将拌上了生附子粉的茶沏出一碗来,让人端到倚福宫。
“奴婢昨夜便不敢有丝毫闪失,等到事情按照侧妃说的那样发展之后,果然有丫鬟来传话说世子妃往院里来了,而后不久,就有人来沏茶,奴婢假称茶水不够,先只沏了一碗。并让丫鬟先去奉给受了委屈的郡王妃。后来,后来的事情,王爷王妃,你们就全知道了!”
“贱奴!”陆昀飞起一脚踢在她心窝子上,“明明知道有毒,你还敢照做?是不是你自己的主意?!”
宋湘望着被踢飞的全嫂,又看向怒红了眼的陆昀:“除了这恶仆的证辞,我这里刚好也趁着等人的工夫让花拾带着重华他们去了趟燕吾轩,搜到了一些东西,或者三哥会想要过过目。”
说罢,她伸手自袖筒里拿出来几个扎满针的小人,递了过去。
两个三寸来长的小人上,分别写着两个名字与对应的出生时辰,一个是宋湘,还有一个是钟氏。
陆昀看着上面钟氏的名字,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喉头滚了又滚,眼泪落了又落。
如果说全嫂在招供之后他还存着一丝丝侥幸,认为周侧妃虽有害人之心,但行事的可能还是下面人的主张,此时此刻看到扎满了满身针的人偶,他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为她开脱了!
他这个生母,确确实实是从来没有把他的妻子当过自己人啊!这种把戏虽然害不死人,但是,最起码说明了她心中对钟氏的态度!
人偶掉在了地上。
宋湘捡起来,左右看了看针对自己的那只,说道:“昨夜周侧妃压根没来倚福宫,但却对倚福宫的事情了如指掌,只怕这里头有不少人是她的眼线,这妇人定然就是其中之一!三哥被监视了这么多年,不想摆脱他们么?”
被提醒了的陆昀猛地抬头,又往排队跪在地下的这些人看来,稍稍一顿目,他就揪出了几个来:“你们都是从小就在我身边的,看来这些年我的一举一动,都是透过你们传到燕吾轩去的了!昨夜在倚福宫与燕吾轩之间,你们走了不少趟吧?!”
几个人被他揪的揪脖子,挨的挨脚踹,伴随着他们的尖叫告饶,场面一时混乱!
晋王妃站起来:“事情已经弄明白了,那便来人,把周氏拖过来吧!”
这时候外面却有人进来:“禀王妃!周侧妃,周侧妃她发疯了!”
“她发什么疯?!”
来人期期艾艾,看看她又看看晋王,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