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五指慢慢按向自己的心口。
那里破了一个大洞,漏着风。
很疼,很疼。
“……”
安城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活动着被铐住的双手,一张温和的脸上慢慢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谁让你停了?给我继续说!”
项御天低吼。
像是在自虐似的,他越是痛,就越是想听下去,然后痛楚越发加深,痛到像刀刃一遍一遍刮过他的骨一般……
继续么?
“我在意她,却什么都给不了她。”安城苦笑一声,“可男人是自私的,所以我曾经让她发过一个誓,只为我流眼泪,因为我不想让她为了任何事任何人伤心……”
“……”
项御天彻底呆住。
回忆的潘朵拉盒子被打开,曾经的种种他记得清楚——
“你为什么不哭?”
“项少,江小姐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不哭死算了?”
“谁欺负你了?”
“项少,我刚站在药房门外,看到只有一个男人和江小姐说过话。”
“……”
最讽刺的莫过如此。
原来她在他身边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是为另一个男人……
而在他身上,她痛了也不曾哭过,开心也不曾大笑过……
江唯一。
你到底把我项御天当成是什么?
你居然给一个男人许下那样的誓言,那他项御天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安城垂下眸,长长的眼睫毛轻轻动了下,嗓音温和,“其实我知道我是个瞎子,我配不上她,也什么都给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