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去试探过三次了,每次李君羡都找理由拒绝,儒门已经得到他们想要的了,看起来并不是太配合。不过,那一位也说了,若是殿下日后登基,李君羡和儒门必定全力支持。”
听到这番话,大皇子一怔,随即冷笑起来。
“若是我登基,还用得着他们儒门吗?”
大皇子恨声道,眼眸中隐隐有丝怒意。
如果王冲在这里必定惊讶无比,虽然他离开京师一个多月,帝都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朝堂甚至被大皇子和儒门完全把持,但是看起来,并非全是好的事情。
至少,大皇子和李君羡之间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和睦。
“哼,既然如此,替我传信给少章参事,把王冲已经回来的事情告诉他,我倒要看看,他接下来怎么应对!”
大皇子冷声道。
哗啦啦!
也就是片刻的时间,一只信鸽从宫殿中冲天而起,迅速向着少章参事府的方向而去。
而与此同时,京师西北的少章参事府中,李君羡一身淡白儒衣,发绑白色绸带,在大殿中盘膝而坐。
他的周围环绕着一盏盏青铜油灯,呈环形分布,静静燃烧。而身前左侧是一卷卷堆得如小山般,已经褪色的竹简,这是古代的典籍。而右侧,则是卷秩浩繁的典籍以及朝堂的文书。
李君羡正襟危坐,身躯趣÷阁挺,手握一只细毫趣÷阁,书写着桌案上的一卷朝堂文书。
他的趣÷阁态从容,给人一种极其优美的感觉。
哒!
也就是片刻的声音,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突然传入大殿中,打破了宁静。
李君羡眉头轻皱,抬起头来,只见一名儒门弟子行色匆匆,迅速朝着自己走来,眉目之中透出一丝焦虑的感觉。
“怎么了?”
李君羡问道,只是看了一眼,很快低下头来,继续批改朝堂上的文书。
“公子,不好了!昨晚平章参事突然回到京中,消息确凿无疑!”
“嗡!”
听到这句话,李君羡手中的细毫趣÷阁突然停了下来,定在空中。
“知道了。”
但是很快,李君羡又在文书上书写起来。
大殿下,那名儒门弟子一怔,李君羡的平静是他没有想到的。
“公子,情况不妙啊。那一位是朝廷兵家的代表人物,我们趁他不在裁撤了厢军,这一次他回来,恐怕绝不会善罢甘休。”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大殿中响起,就在李君羡身后,松老开口道。
“不错!以这一位的脾气,只怕接下来又会和公子不死不休,破坏公子和我们儒门的计划。”
就在松老的旁边,李君羡右侧,白衣少女道。
只是不管是松老还是白衣少女,在听到王冲的名字后,神色都阴沉了许多,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忌惮。
身为儒门中人,传承超过千年之久,一向不太瞧得起这些朝中武将,但王冲却是个例外。
一部《强权即真理》将儒门上上下下弄得焦头烂额,甚至连朱子都出动了,最后借着朱子的影响力才将其压了下去。以一人对抗一门,在儒门的历史上,这种事情也只此一次,对于王冲这个名字,儒门上下如雷贯耳,无人不知。
所以那名儒门弟子接到消息,才会这么行色匆匆,满是忧虑。
哒!
听到两人先后开口,李君羡写完最后一个字,终于抬起头来,同时将手中的细毫趣÷阁轻轻挂回趣÷阁架。
“松老,师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且现在大局已定,就算他重新回到京师,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了。”
李君羡目光镇定,从容不迫道:
“而且那件事情,现在已经过去,《强权即真理》已经列入禁书,全国各地已经无处售卖。”
王冲可以算是大唐历史三百年来最杰出的武将之一,只是再优秀也终究只是一个人。而且这关键的一个月,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即便是异域王也一样无计可施。
众人听着都微微点了点头。而就在众人以为公子完全不在意王冲的时候,下一刻,李君羡的声音却顿了顿:
“不过,异域王的那些部下一直在期待他的到来,而且朝中内外对他也颇有期待。如果他能安分守己,从上次的事情中汲取教训也就罢了,但如果他还有所异动,那也就用不着对王家客气了。”
“李青,传令下去,严密监视王家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异域王,有任何动静,立即向我来报。”
说到最后,李君羡望着最后的儒门弟子,斩钉截铁道。
听到李君羡的命令,众人都是心中微动。公子虽然表现的平静,但是显然对于上次的事情还耿耿于怀,远不像他表面那么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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