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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南下随行的文有水军都督护军毛玠、荀攸、程昱、贾诩、陈矫、董昭、陈群等,武将有虎骑、龙骑、豹骑宿卫军将领:许褚、曹真、曹纯、曹休,奋威将军满宠、横野将军徐晃、水军都督蔡瑁、水军副都督张允、护七军都督赵俨、丞相军祭酒杜袭、袁渔、虎威将军于禁、荡寇将军张辽、平狄将军张郃、平虏将军朱灵、折冲将军乐进、扬武将军路招、奋威将军冯楷、水军先锋讨逆将军、江夏太守文聘、破虏将军李典、平东将军陈登、威虏将军臧霸以及荆州留守及运输部队:征南将军曹仁,厉锋将军曹洪,军粮督运使夏侯渊以及李通等人,曹操随行的还有少主曹丕。可谓来势汹汹。蔡瑁的座舰上,张允、蔡中、蔡和三位水军将领正在领受任务,作为曹操亲自任命的水军都督,蔡瑁还是有一定权力的。这一次从乌林水寨出击自江面奔袭夏口的作战蔡瑁是最高指挥官,张允统领前军,蔡中、蔡和分别统领左右两翼之兵,唯一令蔡瑁有些不快的,便是坐在一旁对他一切军务处置都抱以冷眼旁观态度的水军都督护军毛玠。毛玠是个文臣,打仗的事情原本是一窍不通的,他在水军中平日也并不参与军事行动,他唯一的工作便是统领那些大大小小下放到各级水军编制当中去的护军军官。那些军官都是曹军的陆军下水,虽然说号称在玄武湖上接受过水战操练,但是实际上在风高浪急的江面上他们连站都站不稳,有些人至今船一开还吐得稀里哗啦,甚至下面有些水军将领反映这些实际行使监军职能的曹军军官利用职权要求他们降低航行速度。
毛玠还有一个职权,那便是统领节制水军中军亲兵卫队。这支亲兵卫队同样是原曹军步军派来的,直接带军将领是亲军校尉曹真,是曹操本族子弟。这支卫队的人数不多,只有一百五十个人,但是中军内外的岗哨护卫全都是他们负责。这些旱鸭子在行船的时候反应一样不堪,蔡瑁有时候看着那些在船舷边上向大江里狂吐的哨兵,从心底有一种厌恶感。若是叫自己的亲兵来站哨位,可不会这么无用。虽然水战经验也不多,起码是荆州子弟,在水面上行动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每天八十里,这速度实在太慢了,现在是西北风正盛地时节,将帆拉满,一昼夜行船两百里也是等闲事。从乌林到夏口,充其量不过三天的水程。我们是顺风行船。十几年了,水军从来没有在大江上行进得如此缓慢,如此下去,贻误战机是一定的……”张允丝毫不给毛玠留情面,挥舞着双手大声道。
蔡瑁轻咳了一声,眼角余光打量了脸色阴郁的毛玠一眼,缓缓道:“应让。自江陵到乌林,水军一直是这么走的,你不要啰唆了,两军刚刚合军,有些新弟兄还不大适应水上行船,总要兼顾不是?有些话在中军说说也便罢了,下去以后不要乱说,扰乱了军心。我认得你是老朋友,军法须认不得!此次东进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疏忽,我今日召你来,是来交代军令的!”
张允毫不客气地道:“都督,张某统带水军也非一日了。有些丑话我也要说在前面。那些不懂水战不晓舟楫的外行人还是收敛些好。现下还只是行军,无所谓,打起仗来,各级军将是要临敌决断指挥地,若是这些大人物还动不动便指手画脚,那不妨让他们来指挥好了。临阵对敌令出多门,这是兵法大忌。一条船上两个声音,叫将士们到底听谁的?这么乱弄,不用和刘备开战,我们自己便先输却了三分了……”
蔡瑁猛给张允打眼色。这位水军宿将却视而不见。一旁地毛玠冷笑道:“旁的事情我不cha言,张将军所谓外行我也认了。未曾开战便先行言败,仅凭这一条,本护军便有权杀人。这是扰乱军心,张将军,你难道不明白?”
张允斜睨了他一眼,冷冷将话语顶了回去,“毛护军,这中军现在只有都督、两位蔡将军和你我五个人。令出多门便要打败仗,这不是张某说的,这是兵法上说的,何况张某是在中军内对都督和护军说的,不是在下面对士卒说的,若是如此也能扰乱军心,不知是扰乱了谁的心,是都督地心还是护军您老人家那颗脆弱的心?”
毛玠脸色更加难看,口上却仍然淡淡的,“我不与你口舌,蔡都督方才说的是,军法无情,将军自要珍重!”
张允不再理会毛玠,转过头对蔡瑁道:“都督,我昨日军议时便说过了,转过沙羡赤壁之后,那里有一个避风的水巷,深约有四五里的样子,若是不详加侦探,便须全速通过,这样即便敌军有舰船埋伏在内,也跟不上我军的船速,只要到了下行江面,江面渐宽,我军船队能够展开队形,又有兵力上的优势,敌军再如何部署,我军也不会吃大亏……”
曹操坐在军营中,准备写信的时候,贾诩来见对曹操说:“丞相可知刘备新任的军师?”曹操淡然地说:“不就是荆州隐居野人诸葛亮,自比管仲乐毅的那位?”贾诩说:“真是此人,此人与刘表、蔡瑁有姻缘之亲,自称卧龙,之前与弟弟在家务农,还故意娶黄承彦丑女黄月英为妻,刘表曾多次要给他在牧府找个事情做,却都被他婉拒,没想到刘备三顾茅庐就把他请出山了,此人靠三寸不烂之舌一人说服孙权、鲁肃、周瑜、张昭、诸葛瑾等人与刘备结盟。”曹操问:“诸葛瑾是他的哥哥吧,那他现在多少岁了?”荀彧拧眉推算了一番,道:“今年至少二十七八岁样子。”曹操顿时展眉道:“年不及而立的一介狂生,有何能为?”“丞相此言差矣!”贾诩当即反驳道,“当初郭奉孝初奉丞相,也不过二十六岁!”曹操傲然晒道:“此人山野村夫,无识狂生,何能与奉孝经天纬地之大才并论?”
贾诩怔了怔,心知在这个事情上不能与曹操争论,争论也无用,无论怎么说,丞相都不可能会相信这个狂生的才华竟然能够和去年病殁的军师祭酒郭嘉相比肩,更何况他对于诸葛亮的情况也没有更加翔实的了解,言之无据,因此只得摇头苦笑作罢,便出营了。
曹操这时已经写好书信叫人:“来人,将此信交给江东大都督周瑜。”
周瑜这时与诸葛亮、鲁肃在营帐中谈论曲调,周瑜让乐队奏曲,自己却卧侧边饮酒边听曲,不知不觉闭上了双眼,鲁肃见席上的诸葛亮很满意奏曲,时不时挥动着自己手上的羽扇,非常感到惬意。突然周瑜发话叫住乐声:“停,这曲音律刚才弹错了一处。”诸葛亮笑道:“都督果然名不虚传,有人说曲有误,周郎顾,今日有幸得见,亮深感佩服。”
周瑜笑道:“莫非孔明先生对乐曲有研究?”诸葛亮笑道:“略懂,略懂。”周瑜对诸葛亮说:“既然孔明先生懂音律何不与我合奏一曲?”诸葛亮继续笑道:“亮只是略懂,不足挂齿。”周瑜坚决道:“孔明先生,你懂,只是深藏不露。”诸葛亮看向鲁肃,鲁肃笑道:“我做为赞军校尉,两人能合奏一曲,那真是一时瑜亮。”诸葛亮便先开始奏曲,周瑜也准备了古琴,与诸葛亮合奏,刚开始细如流水,渐渐高走,又突然峰回路转,简直是佳曲,两人也配合默契,曲调一致,也让旁边的鲁肃十分惊叹和欣赏。两人合奏完毕后,鲁肃松了口气,鼓起了掌声。周瑜久久没有说话,这时候佣人端茶前来,诸葛亮瞄了一眼后,便向周瑜告辞了。这时候小乔来见,小乔对周瑜说:“孔明先生的琴技我在帐外就能听出不在你之下,他和你看样子蛮合得来。”周瑜放下古琴起身说:“我能听出他的琴声他的决心很大,非常需要朋友。”说着牵起了小乔的手。小乔对周瑜说:“我也能听出你很大决心要打赢这一仗。”
周瑜接见曹操使者,使者呈上了一封书信,封面写:““汉大丞相付周都督开拆。”周瑜大怒更不开看,将书扯碎,掷于地下,喝斩来使。鲁肃说:“两方相争,不斩来使。周瑜说:“斩使以示威!”遂斩使者,将首级付从人持回。随令甘宁为先锋,韩当为左翼,蒋钦为右翼。周瑜自部领诸将接应。来日四更造饭,五更开船,鸣鼓呐喊而进。
曹操此时已下江东,又得到益州刘璋的资助,信心满满,知周瑜毁书斩使,大怒说;“我本好心劝降周瑜,没想到不识抬举。”于是令:“以蔡瑁、张允荆州水军为前部操自为后军,催督战船,到三江口。早见东吴船只,蔽江而来。为首一员大将,坐在船头上大呼曰:“吾乃甘宁也!谁敢来与我决战?”蔡瑁令弟蔡壎前进。两船将近,甘宁拈弓搭箭,望蔡壎射来,应弦而倒。宁驱船大进,万弩齐发。曹军不能抵当。右边蒋钦,左边韩当,直冲入曹军队中。曹军大半是青、徐之兵,素不习水战,大江面上,战船一摆,早立脚不住。甘宁等三路战船,纵横水面。周瑜又催船助战。曹军中箭着炮者,不计其数,从巳时直杀到未时。周瑜虽得利,只恐寡不敌众,遂下令鸣金,收住船只。曹军败回。操登旱寨,再整军士,唤蔡瑁、张允责之曰:“东吴兵少,反为所败,是汝等不用心耳!”蔡瑁曰:“荆州水军,久不操练;青、徐之军,又素不习水战。故尔致败。今当先立水寨,令青、徐军在中,荆州军在外,每日教习精熟,方可用之。”操曰:“汝既为水军都督,可以便宜从事,何必禀我!”于是张、蔡二人,自去训练水军。沿江一带分二十四座水门,以大船居于外为城郭,小船居于内,可通往来,至晚点上灯火,照得天心水面通红。旱寨三百余里,烟火不绝。
却说周瑜得胜回寨,犒赏三军,一面差人到吴侯处报捷。当夜瑜登高观望,只见西边火光接天。左右告道:“此皆北军灯火之光也。”周瑜亦心惊。次日,周瑜欲亲往探看曹军水寨,乃命收拾楼船一只,带着鼓东,随行健将数员,各带强弓硬弩,一齐上船迤逦前进。至操寨边,瑜命下了矴石,楼船上鼓乐齐奏。瑜暗窥他水寨,大惊道:“此深得水军之妙也!”问:“水军都督是谁?”左右说:“蔡瑁、张允。”周瑜思道:“二人久居江东,谙习水战,我必设计先除此二人,然后可以破曹。”正窥看间,早有曹军飞报曹操,说:“周瑜偷看吾寨。”曹操命纵船擒捉。瑜见水寨中旗号动,急教收起矴石,两边四下一齐轮转橹棹,望江面上如飞而去。比及曹寨中船出时,周瑜的楼船已离了十数里远,追之不及,回报曹操。
曹操这一战,暴露一些问题,冬天来临,士兵多有瘟疫迹象,曹操也很着急,部队撤到乌林。曹操问众将说:“昨日输了一阵,挫动锐气;今又被他深窥我寨。我当作何计破之?”言未毕,忽帐下一人出说:“某自幼与周郎同窗交契,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往江东说此人来降。”曹操大喜,视之,乃九江人,姓蒋,名干,字子翼,现为帐下幕宾。曹操问道:“子翼与周公瑾相厚乎?”蒋干说:“丞相放心。干到江左,必要成功。”曹操问:“要将何物去?”蒋干说:“只消一童随往,二仆驾舟,其余不用。”曹操甚喜,置酒与蒋干送行。蒋干葛巾布袍,驾一只小舟,径到周瑜寨中,命传报:“故人蒋干相访。”周瑜正在帐中议事,闻干至,笑谓诸将说:“说客至矣!”便出营房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