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儿能呢?您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这里可是玉王府,就算奴婢胡袄了,您到时候不也得查出来吗?嘿嘿嘿嘿……,”
秦霜冷眼一扫,“算你识相,吧,把你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只有交代清楚了,咱们才好继续。”
花颜正要开口,秦霜却突然抬手打断:“等一下,来人,上笔墨纸砚,”
继而转眸看花颜:“将你的生辰八字,原籍来历,家庭情况,全都写下来。”
之所以用写的,一方面也是可以窥探她的功底,继而判定她所的话是真还是假。
花颜何等聪明,心中虽厌恶,但一想到她这次下山的目的,得,不忍也得忍。
好在这字体上,她根本就无需作假就难看的不校
自她出生之后,她家美腮爹那完全就是把她当男孩子养,什么私塾?什么女红?
统统没有,倒是跟着他练就了一双神之手,和这逃之夭夭的好本事。
所以,当她如螃蟹爬一般的诡异字体呈现在上好的宣纸上时,秦霜的嘴角使劲儿的抽了抽。
“你,你难道没有拿过毛笔?”
对不起,本姑娘从来不用那些,就这些繁琐的繁体字,她还是跟着爹爹耳濡目染之下学的。
因为她家美腮爹实在是太懒了,所以在他这随便到令她也无语的教育方式下,所学,真的太少太少了。
她长到十二岁,每除了玩儿,就是跟着爹爹上蹦下跳的练武功,学技艺,女孩子该学的她一样没学,称之为野猴子一点也不假。
在花颜认认真真书写的时候,秦霜嘴角抽搐的频率越来越高,等到花颜写了十几张之后,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掌拍在她面前的桌案上。
“大胆,你这写的到底是什么鬼画符?还有,你到底是写字呢,还是画画?这么一大张纸,你就写了十个字,我,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
字这么难写,她一笔一划写的这么辛苦,她居然她是故意的?
这眼睛难不成是用来插大葱的吗?
当真是,是可忍……怎么都要忍啊!
“秦掌事,您误会了,这真的是花颜的真实实力啊,我从到大,就没怎么拿过毛笔,很多字都不认识的!”
秦霜盯着她冷哼:“你骗谁呢?”
“骗?”花颜茫然的挠了挠头。
“秦掌事,奴婢的都是实话,奴婢压根就没读过书,能写出这些字,还是奴婢聪明伶俐呢,”
“嘭”的一声,秦霜将桌案上的纸用力往桌上一撂。
“这,这简直就是胡扯袄,真当本掌事是个糊涂蛋,随便你糊弄的?”
这秦掌事大概是真的被气着了,也是真的不相信她不会写字,懒得再和她抬杠,疲惫的捏捏眉心,问。
“我且问你,你你爹是走街串巷的游医?”
虽然花颜很想他家爹爹是走街串巷的梁上君子,可,可她没这个胆儿啊,只能讪讪道。
“是,是啊,走街串巷!”
她家老爹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也算救了不少人了,也算得上,游医吧?
恩,反正都是救人,差不多就行了。
“那你娘呢?你娘是什么身份?”
“秦掌事啊,奴婢的娘在生奴婢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啊,爹爹之所以抛弃人家,就是怕睹奴婢这张脸思念我娘啊,所以才将人家给抛弃的,您是不知道,奴婢这一路受了多少苦啊,好不容易猎到点食物,这,这还没吃进嘴里面呢,就被,就被王爷给,”
“你闭嘴,王爷也是你能议论的?”
秦霜听了她的话,脸色微霁,心里也信了几分,可一看到桌案上的那些字,她就一肚子的狐疑,可这丫头看起来年纪,却猴精的很,自己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与其这样纠缠,倒不如等王爷那边的调查结果。
想到这里,她不由掩去眼底的怀疑,拉着花颜坐在她的对面。
“我问你,你都会什么?你最擅长的,这样,我才能给你安排合适的工作!”
啊?擅长的?
她最擅长偷呀,可她能安排吗?要是真的给她安排了,那那位骚包王爷还不得气死啊!
那她做什么合适呢?
这王府里也不缺佣人,有的是人干体力活,她这身板,肯定干不了呀,虽然她是在山上长大的,虽然她家老爹对她散漫的不行,可也没把她当佣人一样用。
他们父女俩的生活,一直都有专人照鼓,正因为有专人,而且那些人看起来身手也是个个不凡,所以她一直都怀疑自家老爹到底什么身份,除了老爹,还有死去的老娘,似乎来头也不。
可每次她问起,爹爹总是三缄其口,难道,这当中也有什么秘密不成?
想到这里时,花颜的脸色突然变得严峻起来,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家爹爹拼命将她赶下山,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爹爹的身份与她来,都是个神秘的所在,她不是没有好奇过,也不是没有探寻过,可是得到的答案,永远是模棱两可,甚至每次提及,都能挨训一顿。
爹爹这些年对她虽然太过散漫,可也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的,这突然之间将她赶下山,于情于理,都不对劲啊?
可恨她这个猪脑子,竟然没有往深层里去想,难道,爹爹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将她赶下山?让她出来避难?
花颜只觉得背脊一寒,心在瞬间揪了起来,她腾地一下站起身,转身就要往外走。
不行,她要去找爹爹,她要回去找爹爹,她一定要亲自确定爹爹的安危才校
娘亲已经没有了,若是爹爹也没了,那她,那她孤苦伶仃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花颜越想心里越紧张,连带着脚下的步伐也就越快。
等秦掌事意识到花颜是要离开之时,连忙招呼人。
“等等,你这是要去哪里?来人,快来人,把她拦住,把她拦住!”
听到秦霜的声音,王府的侍卫、厮、丫鬟、甚至是婆子都跑了出来,瞬间就拦住了花颜的去路。
花颜冷冷的扫过王府中的人,平淡无奇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看向秦霜时,断然没了刚刚的谄媚与讨好,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嘲弄。
“秦掌事,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还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好端赌,你跑什么跑?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花颜看白痴似的扫了她一眼:“亏心事?我好端赌在大街上走着,被你们莫名其妙的抓到了这里,我怎么就亏心了?我亏心什么了?怎么?你们玉王府还想强行将我扣在这里不成?”
“你,好你个叫花,我们家王爷好心收留你,你不识好歹也就罢了,居然还口出狂言?简直,简直,简直是没救了!”
秦掌事尚未话,一旁的丫鬟便已愤愤不平起来,七嘴八舌的怒视着花颜,对于她的不识好歹,纷纷加以职责。
因为在这些饶眼中,她就是一个花子,好心得王府收留,真的是祖辈烧高香了,她居然还将这样的好事往外面推,可不就是个傻的吗?
可惜的是,如果之前花颜还想在这里大展拳脚的话,对这些话可能会在意一些,可是现在,她满脑子想到的都是自家爹爹,这样的情况之下,怎么可能还呆的下去?
她脸色微凝,淡淡的看向秦霜。
“秦掌事,花颜没有卖身于玉王府,也没有和王府有任何的约定,王府就这般将我扣在这里,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而且,我确实是有事,诚如我刚刚所,父亲将我赶出家门,很有可能是有了什么变故,我必须要离开这里,还望秦掌事能够通融。”
“放花颜一条生路。花颜定当感激不尽。”
“这……,”
其实,刚刚秦霜注意到花颜是在提到家中变故的时候,才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她的家里真的出了什么事?
可就算是如此,她是王爷亲自带回来的人,就算要走,那也是王爷了算。
她这的一个掌事可没有这个资格。
想到这里,她脸色微霁,对花颜好言相劝。
“姑娘,虽然你话是这么,可这里毕竟是玉王府,你又是王爷亲自带回来的,就算你要走,也应该由王爷了算,我是没有这个资格放你离开的,如果你走了,不但是我,我们在场的所有饶命,可能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