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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乔月凝眉想了一会儿,就道:
“要不等到我们把鉴定书给姥爷的时候,曾姥爷你就正好进来看到,到时候你们不相认也没办法。”
又说:“姥爷心里肯定会别扭,这种情况下说不定不会主动问你当年的情况,曾姥爷您就主动说,当时心里不舒服肯定会有,但自个儿琢磨琢磨肯定也能明白您的苦衷。”
顾乔月又劝导了一会儿,张天鹤就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他很早就知道张景旗是自己的儿子,也很早就想回去看看他们了。
可这么多年中间各种事情,他的身份又敏感,这一耽搁就是很多年。
等到混乱的年代过去,一切都平稳了下来,再去找他的时候,他都已经长大从军还成了家,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父亲。
他在混乱的年代呆了一辈子,太知道一个安稳的日子是多么难得的,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他忍着不去打扰他,一直没有相认……
可是他心里又何尝不想相认,毕竟是他唯一的亲儿子啊。
顾乔月和司墨衍走后,张天鹤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许久许久,心里激动忐忑,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一个人坐了半晚上,心都没平静下来。
不过也终究是年纪大了,心里就是有事儿,翻来覆去的趟个一两个小时,也能迷迷糊糊的睡着。
只是梦多罢了。
张天鹤那是常年在山上生活,常年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起床的,即便是昨晚睡得晚,又半晚上没睡着,太阳升起,有阳光洒进屋里的时候,还是第一时间就起床了。
张景旗心里虽然也有事,但有顾乔月那加了药的水下肚,一晚上也睡得踏实无梦。
这不,一早起来,两个人就在门口遇上了。
张景旗刚醒来,神清气爽的把昨晚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看到张天鹤还和以往一样乐呵呵的打招呼:
“老大哥起了啊,走走走,吃早饭去。”
说着就先走了,等到走了,才又猛然想起那些事情,整个人就又尴尬了。
老大哥。
他刚才竟然叫老大哥。
万一是真的……
然后就猛的摇头,让自己不去想了。
老大哥怎么了,以前还叫过老小子呢,不止是老小子,下棋的时候着急了还喊他老不死的呢……
说着不想,可思绪却越发的乱了。
而张天鹤也因为张景旗这声再自然不过的招呼声,迷糊了一晚上,做了一晚上儿子不理解他不认他的噩梦的他整个人都好了。
然后就想到丫头昨晚上的交代,立马就摒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努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于是,等到在餐厅里再遇到的时候,张天鹤就又正常了。
张景旗这会儿思绪早都回笼了,面对着张天鹤还挺不自在的。
不过在他面前,他也不好表现出来,整个早饭都吃的安安静静的,还有些食不知味,反正就是看着挺别扭。
顾乔月和司墨衍起的稍微晚一些,下来的时候,两老的都已经吃完了早饭,正坐在一边看报纸。
这是川省下面的招待所,一般都用于领导下来检查的时候给领导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