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灯光照入张洋布满血丝的眼中,黏糊糊的眼角流出泪水,张洋使劲儿皱了一下眉头,睁开深凹的眼睛,看着眼前刺眼的光亮,喉咙处一阵干痒,张洋使劲儿的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感觉胸口像是放了两个烧红的炭块一样,燥热难耐。
“咳咳!”张洋猛然间咳漱了两声,一股含着血的浓痰被他猛然间咳了出来,张洋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酸痛,难以言表的恶心感随时腾起,弄的张洋浑身无力。
“你醒了?”一个清秀的女人对着张洋看了看,张洋的眼睛努力的睁开,想要看清楚这张脸,却只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
“我这是在哪儿?”张洋晃晃眼睛,疲惫的身体仿佛被拉进了深不见底的沼泽中一样,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劲儿,张洋的嘴巴流出一点口水,随即昏睡在了床上。
“这家伙醒了?”一个沉稳的女声从张洋的耳边传来,张洋的眉头动了动,想要使劲儿睁开眼,却感觉身体丝毫不动,除了意识似乎清醒了不少,别的地方还是没有半点感觉。
“刚才他咳漱了两声!”之前的清秀女人紧张的回答,张洋感觉这个女人应该是个仆人模样的身份。
“叫一声过来吧,待会儿他能下床了叫过来见我。”女人淡淡的回了一句,转身离开了,张洋随即陷入了黑暗中,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的嘴巴上已经被放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罩,一股股舒爽的氧气让张洋感觉格外的舒服。
“你醒了?”又是那个清秀的女人,这次张洋真的看清楚了她的脸,这张脸的眉目和她的声音一样,异常清秀,大大的眼睛仿佛一汪清泉一样看着自己,让张洋没来由的感到一股暖意。
“嗯嗯!”张洋使劲儿的用鼻子发出了两声鼻音,不够这声音小的只有张洋自己能听见,耳旁的女人似乎明白了张洋的意思,轻轻的用手按了按张洋的胸口,转身离开了。
没多久,几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推着张洋的病床,朝着外面走去,张洋看到自己穿过一个无人的走廊,被推进了一个满是精密仪器的地方。
很快,一连串的检查就开始了,张洋感觉自己像是马上要进入到屠宰场的种猪一样,被人各种检查了一边,最后,张洋终于盼来了自己期盼已久的食物。
“您得坐起来吃!”清秀的女人对着张洋的鼻前晃了晃手中翻滚着热气的八宝粥,低声笑笑,张洋觉得这笑容就像是幼儿园的老师在看小孩子们一样灿烂,艰难的点点头,双手努力抓起旁边的床沿,从床上像一只蚯蚓一样慢慢的,像是回放慢动作一样,艰难的起身。
“您真厉害!我从没见过像您伤得这么重的人竟然能靠自己的意志力坐起来。”女人似乎很惊讶,愕然的看着张洋的脸,随即想到了什么,责怪着自己,将勺子里的八宝粥递到了张洋的嘴边。
“呜呜……”张洋努力用自己的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玻璃氧气罩,女人像个粗心的丫鬟一样,一边自责,一边伸手将张洋脸上的氧气罩拿了下来。
“我在哪!这是干什么的地方!现在几点了!”张洋猛然间一伸手,一把抓住女人的肩膀,女人吓得把手上的把手上的八宝粥扔到了地上,惊骇的看着张洋的脸:“你已经恢复了?”
“快说!”张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悔恨的泪水,虽然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应该是沉睡了好久,但是他的心里依旧残存着一丝希望,自己的女人还没出事儿!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您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女人的身体颤抖着,不等张洋阻止,乖乖的说道:“这里是哪我也没法描述,总之是在一个山里吧,我只是个拿工资的佣人,求您别对我动手,成吗?我家里还有孩子和瘫痪的丈夫需要我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