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那么好?”田歌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其实很糟糕……我很懒……还……还很普通,像是随处可见的沙砾,扔进沙滩就找不到了。可是……可是你不一样,你是天上的太阳,耀眼,光芒万丈……高不可攀,我……我……反正你不要对我那么好了。”
“不好。”孟景下巴搁在田歌的肩上,惩罚性地轻轻吹着她的耳垂,“我就要对你好。还有,就算你是沙砾,我也会一眼在沙滩找到你。就算我是太阳,也只温暖你一个人。”
“你……”田歌结巴了,“你怎么……怎么那么肉麻?!”
“因为——”孟景凑近她耳畔,声音低沉,带着点点笑意,“我在勾引你啊,嫂嫂。”
又来了……
这羞耻的称呼!
田歌脸蛋一红,磕磕巴巴半天才挤出三干巴巴的字:“……请严肃。”
“好,那就来个严肃点的。”孟景笑了,突然懒腰抱起她,走到停他宝贝机车的地方,把她轻轻放上去,然后长腿一跨坐上去,拉过她的手抱住他的腰。
田歌是第一次坐机车,她好奇问:“我们去哪儿?”
孟景发动机车,双脚一提,机车瞬间滑了出去,拉出一地漂亮的水花,他唇角轻扬:“带你雨中飙车。”
雨中飙车?!
田歌愣住,因为机车速度太快,雨滴砸在脸上有些痛,她不得已,只好把脸埋在孟景的背上,怕他听不见,大声说:“为什么?!”
孟景也大声回她:“你刚刚不是要我严肃地勾引你吗?赛车是一项合法运动,够严肃了吧?”
田歌:“……”
……
严肃勾引的下场,就是感冒。
当晚睡觉的时候,田歌觉得头晕晕的,看什么都带重影,一测体温,有点发高烧,她就吃了几粒退烧药,也没当大事。
结果一觉睡醒,她起不来了,严重感冒。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吃也吃不下,鼻子也堵堵的,还不时流鼻涕,不多会儿,她已经用掉两包抽纸,满地都是白纸团。
咚咚。
门外有人轻轻敲门,随即,孟景一本正经的声音响起:“嫂子,奶奶说你感冒了,让我给你送白粥上来。”
不理。
凶手!
生病的人难免有点矫情,田歌撕了两条纸,卷成圆柱体塞到鼻孔里,鼓起脸,气鼓鼓地拉过羽绒被盖过头,耳朵却竖着,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孟景又敲了一会儿门,见她没应声,不知对谁说了一句“大概是睡着了,我们走吧”,然后响起下楼的脚步声。
田歌:“……”
没诚意。
她数着呢,只敲了十四次门。本来打算到十五次的时候开门的……
昨天还说什么就是要对她好,只温暖她一个人。现在……只敲十二次门就走了,感冒的人听声音也是嗡嗡嗡的啊,万一她是没听到敲门声呢?
凭什么断定她睡着了?
田歌不开心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的,竟然真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恍惚间,她听到有人在叫她:“醒醒,田歌,喝完粥再睡。”
喝粥?
田歌还真有点饿了,她小声嘀咕着翻了个身,一脚,踢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很快,熟悉的笑声响起:“再不醒,我挠你脚底心了?”
一个激灵,她醒了。
缓缓睁开眼帘,入目是孟景凑近的俊脸,她哑着嗓子,迟钝道:“你、你怎么进来的?”她门反锁了,备用钥匙也取下来了。
孟泽示意她看阳台,挑眉:“老办法,翻阳台。”
田歌:“……”
见她脸色是不正常的驼红,孟景心疼极了,他拿了个羽绒靠枕竖在床头,然后动作轻柔地扶起她靠着,端过粥碗,舀起一勺白粥吹了吹,一边喂田歌喝粥,一边道歉:“我错了,不应该在下雨天带你飙车。”
入口的粥香甜软糯,热热的,暖得肚子很舒服,田歌总算没那么难受了,她一勺一勺吞着白粥,口齿不清道:“没错,就是你的错。”
孟景一脸认真:“你说吧,怎么样道歉你可以消气?”
田歌没有多想,顺口道:“当然是把感冒传染给你,让你也体会一下感冒有多难……”
下一瞬,“受”字淹没在紧贴的唇齿间,清新的橘子味和香甜的糯米味逐渐融合,田歌惊呆了,瞪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孟景微微颤动的长睫。
他……他疯了吧?!
现在可是在孟家!
反应过来,她轻轻推了他一把,往后退了退,红着脸连咳好几声:“你……你疯了吗?这……在家里……你、你……你是不是青春期躁动,那什么什么的……”
“你不是要把感冒传染给我吗?”孟景又一拉,把她拉回怀中,再次低头吻下去,“来,继续传染。”
田歌:“……
叮咚叮咚。
与此同时,门外冷不丁响起清脆的钥匙碰撞声,下一瞬,有人找出客房的钥匙,往锁孔里一插,“吱呀”推开了客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