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提起阿莱,孟景的神色越发温柔,他在牙刷上挤好牙膏递给田亚杰,“阿莱,比你小三岁。”
八减三,等于五。阿莱只有五岁!
田亚杰咕噜咕噜漱口,吐出满嘴的泡沫,等孟景给他擦掉脸上的泡沫,忙不迭开口:“大哥哥,你和阿莱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在——”眼前浮现小小一团,第一次睁开眼懵懂看着他的阿莱,孟景唇角上扬,“它出生的时候。”说着,他摸了摸田亚杰的小脑袋瓜吗,“想听阿莱的故事吗?”
田亚杰点头点得像在啄米的胖鸡仔:“想!”
“嗯,阿莱是……”
……
在孟景和田亚杰说阿莱的故事时,另一头的田歌却热得满头冒汗,坐在流水潺潺、四面通风的茶舍,依然像在蒸桑拿。
田光耀放下茶杯,看着她,犹豫又犹豫,还是关心道:“小歌,你把安全帽取下来吧,看你热得满头大汗,取下来会凉快一些。”
田光耀,田富民的第四个儿子,田歌的四叔,也是田家儿女里最有出息的一个,是市里排得上前三的有名律师。
而他出名,不仅因为他专业强,更因为他初出茅庐的第一仗。帮田氏的对手公司和田氏打官司,一举打败田氏旗下两百个专业律师的律师军团,一战成名。
也正是如此,外界盛传田光耀搬离田家,是田富民输掉官司大怒,不认他这个儿子,连他的婚礼都不参加。
然而事实是——
田氏对手公司的案子,是田富民让他接的。他搬离田家,是为住在律师行隔壁,早上可以睡懒觉。
至于婚礼,那一天田歌急性胃穿孔进手术室,田富民不放心,在手术室门口让田光明给他视频转播。
总之。
除去田婉兮,田家是一片和谐。尤其田光耀和田富民一样,极其宠爱田歌。他小时候田富民夫妇都忙于做生意应酬,基本都是田宁远带他,在他心里,田宁远是世上最好的哥哥,他的女儿,也就是世上最好的侄女。
不过田歌却不买他的帐。
按照系统005的科普,田歌小时候喜欢吃糖,但田光耀担心她长蛀牙,每次都会趁她睡着的时候,从她的床头,枕头,芭比娃娃盒子,花盆底……总之所有田歌能藏糖果的地方,都被田光耀一扫光,连一片糖纸都不留。
然而马有失蹄,有一次,终于被装睡的田歌目睹“搜刮”现场,田歌就单方面结下“梁子”。
“再也不喜欢你了!”
想到小田歌眼泪涟涟的咆哮,田歌拉了拉头上有些歪掉的安全帽,垂头丧气的。她也想取啊,戴着超厚安全帽,都快热死了。
可她不敢。
就在商场遇到田光耀的前十分钟,她头顶已经天降十个花盆了。阳台落的,花架落的,别人手里提着的,最后……凭空从空中砸下来的。
不戴一个加强版安全帽,她的小命绝对不保。
她摇头,为了不露馅,假装之前田歌冷淡的语气,干巴巴回田光耀:“不取,不用你管。”
田光耀完全不在意,继续劝她:“那把雨衣脱了?屋里不会下雨。”
屋里的确不会下雨,但会有热油,热汤。
毕竟,她走过一家现磨豆浆店,店主正在打豆浆的豆浆机都能准确飞向十米外,隔着一条步行街。
要不是系统005及时提醒她,她现在已经被砸死或者烫死,躺在太平间里等田富民和孟景来收尸。
她拨浪鼓摇头,磨着牙:“不脱!”接着怕田光耀要从头问到脚,她又补充,“松糕雨鞋也不脱!”
避免踩到生锈的钉子,被第五千五百五十五种死法——铁锈感染死。
田光耀沉默了。
片刻,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糖,漂亮的包装纸上是不同国家的文字,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每到一个国家,落地第一件事就是去买当地最好的糖果,一包给田歌,一包自己留下。
他想着,他的口袋里一定要有糖。在田歌不高兴的时候,他随时随地都能拿出一把糖哄她开心。
田光耀默默把糖果推到田歌面前,慈爱笑了笑:“好,只要你开心就好,好久不见你,这次四叔又多了几种口味的糖,都是用鲜花做的,又甜又香,你试试喜不喜欢。”
这……
还要继续演之前骄横的田歌吗?
田歌看着田光耀期待的眼神,迟疑了。最后,她干巴巴咳了几声,拿起一颗玫瑰茉莉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香香的,甜甜的,一切都是恰到好处,多一分会甜到发腻,少一分会淡到无味。
小小一颗糖,却是田光耀精挑细选的。
她问系统005:“我不想演之前的田歌了,可以吗?”
系统005也学着她之前干巴巴的笑声笑了几声:“你……在孟景面前演过之前的田歌吗?”
“……”
静默几秒。
田歌望向田光耀,调皮眨眨眼,笑得眉眼弯弯:“谢谢四叔,糖果我很喜欢,下次多给我带一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