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阮婉过往说得不错,阮少卿心高气傲,还惯来自恋。
李朝晖笑不可抑。
搬家其实是谨慎起见,但话里话外,阮少卿确实吃味了。
邵文槿想见阮婉,只怕要先过了阮少卿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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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迎春会都是南顺宫中惯例,需要由皇后亲自主持。
近来陈皇后身体一直不好,加上宋嫣儿又在京中,根本无暇旁顾,迎春会便拖到了五月。
算是敬帝与陈皇后一同操持的。
迎春会一般有三日,多是为了京中贵二代作相亲用。
大凡王孙贵族之后,年满十二便会受邀,每年都有新面孔补入,大抵时间便都在宫中御花园游玩。
以往陈皇后会在每日午膳露面,同亲近后辈用饭,等到第三日结束晚宴才会出席宫中正式晚宴,做欢送践行。
今年,每日午膳却都由陈皇后近旁女官代劳的。
等到了第三日末,陈皇后也未列席,还是敬帝替陈皇后主持宫宴。
席间觥筹交错,却因少了昭远侯而略显平淡。
譬如往年的赵远猴,鹿二,令人捧腹大笑,如今便似连陆子涵之流都失了兴致,不吵不闹在一旁安静饮酒,仿佛索然无味。
陈皇后没有出席,宋颐之就坐在煜王一侧。
煜王也从不正眼看他,宋颐之便独自一处喝闷酒,不开心。
西昌郡王也带了扶摇郡主进京。
扶摇是同阮少卿有婚约的,阮少卿出事将近半年,他心中不安,就带扶摇进京。
尚未过门,未婚夫家就意外亡故,会被污蔑成克夫。
西昌郡王只道若是情况有变,就让敬帝做主,另赐婚事。
是以宫宴之上,西昌郡王也少有说话,心中思寻着如何开口。
到了晚些时候,宫宴过半,近侍官却突然宣报,“昭远侯到!”
昭远侯!!!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便是敬帝都缓缓抬眸。
邵文槿没有捏住酒杯,掉得叮咚作响,旁人也丝毫未觉。加之他面容沉稳,即便心跳就似要跃出喉间,也一脸冷淡俊逸。
大殿之中,唯有宋颐之欢喜笑出声来,“少卿少卿!”
殿门口,一袭华服才至,宋颐之就笑着扑了上去。
身姿挺拔,面容清秀,依稀是昭远侯,又似高了几分,多了几分气度使然,翩若出尘。
半年多未见,今日的阮少卿,似是说不出的怪异,何处不对?
陆子涵不禁歪嘴,阮少卿?
高入平便也怔住,遂而满头黑线,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几月未见,阮少卿这幅身子骨倒是硬朗了许多,不像从前那般……较弱?
旁人自然更有说不出的违和感。
但这股违和感,只短暂地持续到有人唇畔挑起笑意。
那幅笑意,分明就与从前那般猥琐笑容一脉相承,虽有少许不同,但那不是阮少卿还是谁?
邵文槿怔住。
西秦回南顺一路,他便问起过阮婉,她一个女子,那些猥琐表情从何处学来?
阮婉就笑,阮少卿啊,只是学得不大像,但也有几分神似。他生得好看,又自恋得很,若有不喜欢的女子示好,他就拿出那般表情吓人家。
邵文槿啼笑皆非,遂又问她,那早前她对扶摇做的那般,便也有迹可循。
话音未落,阮婉果然开口打断,也是同少卿学的。
……
同少卿学的,邵文槿眉头微拢,来人便也恰好见到他。
正逢宋颐之扑上前去,头一次牢牢抱住眼前之人,他既没躲开,身姿挺拔有力,也没有被他撞飞出去。
宋颐之倏然敛了笑意,脸上的喜悦霎时被慌乱代替。
“你不是少卿!你不是少卿!!”宋颐之只顾拼命摇头,恼得跺脚不依,恶狠狠看着眼前之人。
还不时转眸,饶是认真告知父皇。
“这个少卿是假的!”
“这是假少卿!!”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便纷纷看向殿上。
敬帝则迅速敛了眼中诧异,眼底却分明浮上些许喜色,却厉声喝道,“胡闹!”
宋颐之滞住。
“少卿,伤好些了?”敬帝又问。
“劳陛下记挂,已无大碍。”声音相比起过往的娇滴滴,或故作的低沉,更有底气,泰然自若。
邵文槿缓缓敛眸,阮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