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灵气活跃地从王二丫的肩头和杨小小肩头跳来跳去,木系灵力好脾气地避开,偶尔撞到金系则是会被怼回去,三种灵气混成一团,不分你我。
“……算了。”华鲛变了心思,闭口不谈。
他本想问,为何烈火伤不到森林,可此时,他又觉得不需要问了。
感觉问了会变得更加糟心……
杨小小渡过最“艰难”的半决赛,来到了决赛。她们还没做什么,对面的队伍嘀嘀咕咕商量半天,主动弃权。在观众“嘘”声嘲讽之时,对面队伍的队长还能笑着问杨小小斑雉能不能卖一只给他们。
卖?当然不可能!
最后被愤怒的斑雉们啄了几口的队长无奈摸了摸鼻子,带着队员离开。他们很有自知之明,能挺到决赛也就是没碰上华鲛或是杨小小他们,在看过上一场半决赛后,杨小小和王二丫的实力还没摸到底的情况下,他还不想冒着极大风险去赢。
原本打算留下看下决赛的华鲛黑了脸,深觉浪费自己时间。不过……奖品的异火……
华鲛正思考着,就听见旁边有人嘀嘀咕咕:“你知道么,听说这一次的奖品是异火?”
那人同伴不屑地道:“嗐!什么异火,也就骗骗新人!顶多就是灵火,我见着可多了,这擂台赛的奖品完全‘名不对物’,要看运气!”
“上次有人看见奖品和一株八级灵草的名字一样,费尽心思得到第一,结果呢?哈哈哈,那个奖品是名字同样的八级灵草的——雕刻作品!哈哈哈哈!当时那家伙差点没砸场子!”
木着脸的华鲛:“……”
人间不值得。走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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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小领了奖品出来,听着王二丫说要再往上走时,她犹豫了下,看了眼六只叽叽叽吃着蜈蚣肉的鸟团子,将对方父母托付给自己的事情说了。现在看着斑雉们的灵力很厉害了,杨小小觉得是时候把它们还给父母了,所以她打算下到第二层回去一趟。
王二丫觉得没问题,她勾着青梅手臂,死皮赖脸要了一大堆清甜可口的水果后,才满足地在他人异样目光中扛着装着水果的巨□□布袋,冲着杨小小摇了摇手,前往第六层的关卡。
杨小小和王二丫道别后,一转头就看见华鲛,她眨了下眼睛,悄咪咪退了两步,表情自然地问:“你找我吗?”
该不会是不服气来找茬的吧?
华鲛没说话。扫过她怀里抱着的一个看不清模样的木盒子,忽而觉得对方把灵火当成异火的宝贝模样有些可怜。
他这么想着,口中道:“听说这次的奖品是异火?”
“对啊。”
“能给我看一眼吗?”看看喧鸣塔是怎么欺骗新人的。
在杨小小心中,喧鸣塔好像很容易得到异火,大家也都见怪不怪的样子,所以她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打开盒子的一条缝,让华鲛看了一眼,口中乖乖地道:“听说是叫什么魂息异火,是银色的呢,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模样的异火……”清贵冷冽,可配我家秀清惹。
华鲛已经听不进杨小小后面的话了,他眼神都直了,看着那一抹银色流华般跳跃的火焰消失在木盒掩盖之下,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不是,说好的是灵火的呢?
这不就是魂息异火吗?!
异火中排名前三的大佬之一啊!
怎么会在喧鸣塔?!
你个喧鸣塔,坏得很!差点就把我也骗过去了!藏着掖着异火想送给小朋友!
杨小小不知华鲛内心的滔天巨浪,她把木盒和自己怀里的另一个木盒放在一起排排好,扬起小脸就要和华鲛道别。
面前的鲛人脸色似乎有些意味不明,少女眨了下眼,没有在意,说道:“我有事,那我先走了哦。”异火都给他看了,应该没有事了吧!
千界之外的分家本宅,分玉白正垂眸提笔勾画着什么,旁边骤然传出一声大吼:“卧槽!华鲛!控制你的手啊!!——”
笔下气息一乱,温雅而俊逸绝伦的公子垂眸看着作品上那一道显眼的污渍,在旁人恭顺低头不敢言语时刻,笑容依旧:“分玉决。”
正紧张看着直播光屏的分玉决下意识回头,迎面就是堂兄如春风回雪的笑颜:“华鲛怎么了?”
分玉决:“……哈,哈哈,也,也没什么事。”声音逐渐变小。
半刻钟后,分玉决欲哭无泪地捏着录影石将自己所看见的景象绞尽脑汁地输入进去。
不是,明明是堂兄自己一开始要去参加上界试炼的,不知道为何又中途退出,现在莫得直播光屏看实时转播,能怪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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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在弹幕们一片卧槽心态中,华鲛用无形的鲛丝悄无声息勾住杨小小怀中木盒,手指一勾,抢了就消失了。
少女只感觉怀中一轻,随即伸手一摸,怀里只剩下一个略显粗糙的正方体木盒,她整个人一呆,过了几秒后,眼里飞快地凝结了一层水雾。
怎,怎么办,爹爹不见了。
这么想着,杨小小睫羽上凝结一滴水珠,颤了颤,掉在地上,整个人伤心欲绝。
往这边走的归青眸色一深,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单手托着少女的下巴,右手指腹不太擅长地擦去她的泪迹:“怎么了?”
碰见熟悉的人,杨小小耸了下鼻子,没有再哭,眼底却不自觉堆满了难过和慌张:“爹爹……爹爹不见了。”
归青:“……?”
少女带着小哭音,比划着:“就是你送给我的那个长生木盒,我,我用来装爹爹的那个!它突然就不见了!”怀中只剩下装着异火的盒子。
归青想到那一捧被杨小小珍视至极的土,指尖微顿:“你说,那是你的爹爹?”
杨小小点点头:“爹爹很小就喜欢和我捉迷藏,会藏在好多地方。”只是每次都会被杨小小凭着直觉和眼尖发现,那个土她看着那般亲近,定然是爹爹或是娘亲之一。然而她这些日子来,夜夜小声和那土说着话也没有被回,那就肯定不是娘亲,是爹爹了。
杨小小好久没见着爹爹,本就想念,往日长生木盒放在怀里半点不舍得拿出来,只觉得心脏满满当当。这下子忽然不见,她慌乱之下一时半会也没察觉不对。
反倒是归青沉默片刻后,让她把方才在做什么事告诉自己。听完杨小小讲述后,归青垂下眼睑,闪过冷厉的光。
怕不是不见了,而是被人偷了才对!
那一厢,华鲛牵走异火之后,抱着一种心虚,着急忙慌去找了第一层的抽奖管事,直接问道:“这次的在哪?”
管事也是人精,见华鲛眉间不耐,便不再多说,领着人谨慎到了隔绝的储藏室后,恭恭敬敬打开门,道:“都在这里面了。”
华鲛往里一看,面色冷了下来,右手不自觉摩挲指腹的焦灼动作都停止了:“这就是‘全部’?”
管事觉得华鲛语气不对,小心抬眼一看藏物室。
这一看,差点没昏过去。
他他他的宝贝呢!!
他收集的气运呢!!!
藏物室满目空旷的凄凉,一圈环视下来,只有被管事放在一个小格子内的含羞猪笼草依旧小巧而安静的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