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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后, 王府的下人们都觉得三殿下和王妃之间,仿佛和以前不一样了。
虽然睿王爷仍然没有宿在王妃房里,两人却越来越亲昵暧昧。他在书房写字时, 王妃便在旁边研墨, 连看书时也腻在一起,两人并不多言,只偶尔对望上一眼,然后久久难分, 眼波里涌动着化不开的缠绵之意。
可李儋元心里仍有忌惮,如今太子势力强大, 在宫里也毫不收敛的横行,犯下不少混账事。皇后试了几次都教不回儿子, 索性不再管教,只专心稳固在后宫的势力。成帝对太子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 对他的母妃也有提拔之意, 谢宁在这时把嫡女嫁过来, 还暗示可以助他夺嫡, 用意昭然若揭。他从小在深宫里长大, 踏着阴谋与诡谲中走出来,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谢侯爷是想毫无索求地想辅佐他。
他原本打定主意, 不过这送来的女儿是多么如花似玉,只能对她疏远、防备, 必要时再利用她去制约谢侯爷, 可哪曾想到, 日子相处久了,这位王妃却越看越可人,仿佛多对她用一分心计都觉得龌龊。她因为被娇宠着长大,言行间总带着股坦荡荡的天真与无畏,难得的是并不因此而骄纵傲慢,连偶尔使点小性子,都让他觉得打心底想要疼爱。
比如这时,安岚被他逼着练了一个时辰的字,两道细眉快拧在一处,揉着酸痛的手腕向他抱怨:“还要写多久啊?手都写疼了。”
李儋元放下书,走到她身边看了眼道:“这字贴还临完十页,不能歇息。”
安岚可怜兮兮地瞅着他,见毫无回转余地,鼻头便有点发红,低头想:以前教书的夫子都没这么管过她。李儋元瞥见她眼里隐隐的波光,终是软下态度,隔着衣袖将她的手腕拉过来,温柔地帮她搓揉着道:“写字念书虽然枯燥,却比你在闺房做女红有用,只要能坚持下来,你自然会懂得其中的乐趣。”
安岚抬起水汪汪的杏眸,用软糯的声音道:“这么着不行,还是酸。”
李儋元笑了笑,将她的衣袖往上卷起,露出光滑细嫩的手腕,拢在自己的手掌里轻按着,问:“现在呢?本王可没这么伺候过人。”
安岚笑得眸间流光溢动,手腕转了转,如一尾滑鱼缠上他的手,撒娇道:“我以前练得少,所以写不好,三殿下得好好教我。”
李儋元被她笑得心都酥了,抓住她的手腕绕到桌案前,另一只手扶上不盈一握的纤腰,低头将唇压在她耳边道:“本王可不轻易教人,王妃想怎么报答我。”
安岚被他口中热气吹得又痒又麻,耳后红了一大片,缩着脖子嗫嚅道:“夫君说怎样报答,我照做就是。”
小猫似乖巧的声音,挠得李儋元心猿意马,可他自制力甚佳,握着她的手重又执起笔,前襟挨着她的背脊,边握住她的手在纸上游走边道:“世人皆以为,女子力有不逮,写字做到秀美即可。但其实书法自有其筋骨,哪怕是女子,只要有恒心去练,也能写出刚劲锋芒。”
安岚本想借着机会和他亲近,却被这段话激起斗志,再看被他教着写出一行字,说不出的遒劲洒逸,对比起来,自己刚才写得实在潦草敷衍,顿时觉得羞赧,又听他在耳边道:“写字如做人,要想有所成就,便不可偷奸耍滑。”
被搂住的学生一脸崇敬:“那我应该怎么练才对?”
“首先,要从这处用力。”李儋元声音无比正经,手指却绕着她手腕上的凸起摩挲,再顺着皮肤一寸寸往衣袖里滑,最后,在胳膊中间的软肉上轻刮了刮,安岚被撩的浑身发软,这才明白自己受了捉弄,瞪起眼道:“我是诚心求教,三殿下怎么倒偷奸耍滑起来。”
李儋元只是笑,用另一只手将桌案上的宣纸叠起道:“说过让你临十页,今天已经够了。”
安岚“那你还不放手。”
可那人的手大剌剌放在她衣袖里,捉着她的胳膊,放在唇边轻“嘘”了一声,又用气声在她耳边道:“接下来,就是报答的部分。”
后来安岚总算明白,他那声“嘘”所谓何意。窗格处微风阵阵,送进正午的阳光,照着练字时的桌案一片金灿,宣纸上微湿的油墨已经干透了。而她被拉到屏风后的暖榻上,被无耻的夫君教导:答谢恩师这种事,就得身体力行,宜早不宜迟。
安岚觉得自己很吃亏,才受了短短几句教导,就被折腾了整个时辰,离被吃干抹净仅一步之遥,可她也总算明白一件事,原来自己的夫君根本不是不行,她在情动时触到了证物,无论是模样、尺寸,比她看过的那些春.宫图可一点都不差。
这发现颠覆了她的信念,粗喘着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按住他的胸口问:“你已经好了吗?”
李儋元眸间还留着重重的欲.念,和平日里那副清心寡欲的模样相差甚远,还惦记着刚吃了一半的小甜点,在她肩上啃咬着问:“什么好了?”
安岚抛下脸面,扳着他的肩往下一指道:“那里……那里好了吗?”
李儋元终于意会过来,捉住她的手指,眯眼道:“谁告诉你我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