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与孙处长一起来的美少妇后,吕明亮立即敏锐察觉出,这就是从上面空降而来,准备接替他的副院长了。
想到为了爬上院长宝座,不惜把老婆推到别人怀中,上任后,始终兢兢业业,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最终结果屁股下面的椅子还没坐热,就要被人挤下去后,老吕心中有多苦,他都无处可诉说。
他更没想到,前脚刚给李南方打过电话,空降副院长后脚就到了。
还是由号称省厅第一实权正处的孙处长陪同。
老吕打眼一看,就能从孙处长在与副院长说话时的谄媚态度中,看出这美少妇来头相当大了。
连孙处长都巴结的女人,老吕又有什么本事,能和人家一较长短?
但不管怎么说,吕明亮这人的工作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只要他一天在院长位子上,那么,他就会担负起一天的院长职责。
所以当新来的谢副院长,为她的初次到任要开个好头,说要请一起来的京华名医程教授,要“随机选择”一名“幸运患者”治病,闵母有幸被选中后,老吕马上就不愿意了。
假如程教授在为闵母治病时,提出比本院心脏科刘主任更好的治疗方式,再当场就诊,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意见,只会全力配合。
能够让患者花最少的钱,在最短时间内康复,是吕明亮在走马院长的大会上,高举右手宣下的誓言。
他是这样说的,这段时间也是这样做的。
可能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当初他不择手段爬上院长宝座,就是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
但程教授针对闵母提出的治疗方案,却不是技术上的,而是让她服用一种新药。
确切的来说,是一种还没有经过国家卫生部检测部门完全认可的新药。
而且,价格昂贵。
就这么一小瓶,价格就高达数百元。
在吕院长看来,药品的价格昂贵是一方面,关键是没有通过相关部门的正式安检,程教授凭什么敢给患者用药。
这特么的是来给人治病的吗?
怎么越看,越像是推销新药的药贩子呢?
老吕是院长,他有责任更有义务,要对前来就诊的每一位患者负责。
所以在程教授说出他给闵母的“治疗方案”后,老吕立即坚决反对。
这让一心想讨好段副院长的孙处长,相当不爽,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猛训,全然不顾走廊内有好多人。
老吕也是有个性的人——
反正他这院长也当不了几天了,索性把最后一点道:“阿姨,刚才那位给您检查的程教授,是京华那边有数的心脏专家。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远渡重洋去英国进修了。这辈子的心血,都扑在了该怎么减轻心脏病患者的痛苦上。”
听段副院长亮出自己的辉煌经历后,程教授立即挺起了胸膛,以眼角余光盯着老吕,不住地连连冷笑。
“很多西方心脏病权威专家,都对程教授在这方面取得的显著成就,钦佩不已的。阿姨,我觉得您该相信我说的这些。毕竟,我以后就在青山工作了。如果这款新药没有把握,我怎么可能会擅自向您推荐呢?”
她这番话,说的闵母心动不已,扭头看向了女儿。
当孩子的,没有哪个不希望自己生病的母亲,能健康平安的。
闵柔当然也是这样。
父亲劣性难改,是母亲最近病情加重的主要原因。
如果母亲为此真有个三长两短,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老百姓有句俗话,叫死马当活马医。
现在既然新到任的副院长,信誓旦旦的作保,劝说母亲用这款新药——虽说价格也太贵了点,但只要能对母亲有效,她以后吃糠咽菜都可以的。
“那,就试试?”
闵柔犹豫了下,轻声问母亲。
闵母有些凄惨的笑了下,说:“柔儿,妈妈这些天来,被这病折磨的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