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对客人的等级划分,一点也不次于官场里的等级。
你想去几楼赌博,那就得有相应的筹码。
像老闵这样怀揣百万的顾客,是有资格去三楼的。
大厅和二楼,只接待那些拿三五万,就想来碰碰运气,却输光后拍拍屁股走人的小客户。
被老闵拽着来到三楼后,李南方摇了摇头,说不进去。
老闵有些急:“女婿,你这么有钱,还怕来赌上百万?”
李南方笑了:“正因为我有钱,所以我才不来这种小打小闹的地方。我们要玩,就玩大的。”
老闵一楞,随即激动的满面红光了:“女婿,你想玩多大的?”
“我想去话的那个年轻人,虽说穿的还算人模狗样儿,可你看满脸的穷衰样——能有钱到了哪儿去?
懒得搭理这俩货。
还你妹的对哥们甩响指,真以为你是七八楼那些能一掷千金的富家大少呢?
这也不能怪侍应生看不起李南方。
主要是昨晚他自京华着急赶来澳门时,遇到了暴风雪天气,连夜抵达这边的航班,推迟到了今天清晨。
本来,他就比闵柔晚来澳门七个小时了,又巧遇暴风雪,航班被迫大晚点,心里能不着急吗?
他是真恨不得,化身一道光,一道电,嗖地声跑来澳门。
人在心焦无比时,能睡着吗?
不但睡不着,还会各种疑神疑鬼的自责:“这贼老天故意让我晚点,难道是为了惩罚我,在飞机上让段院长给吹了半小时?要不就是闵柔命中该有此劫。尼玛的,都吵吵什么呢,老子要睡觉!”
一晚上没睡觉的人,精神面貌能好哪儿去?
脾气,能好哪儿去!
看到侍应生在过来时,满脸八百个不愿意的样子,李南方忍不住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正要发作呢,却看到老闵抢先一步,把那张黑卡,狠狠砸在他脸上,大声喝道:“四肢走地的东西,看看这是什么!”
本该属于自己的桥段,却被老闵抢了去,李南方有些郁闷。
但看在翁婿的面上,他唯有忍。
黑卡是质量超好的硬塑料制成的,早就受够了没钱折磨的老闵,又是全力砸出去,卡边就像锋利的刀子那样,刺啦一下,就把侍应生的脸,给割出了一道血痕。
鲜血,哗地就流了下来。
“卧槽,在我们地盘上,你这个老衰鬼,还敢和我装大爷,发脾气,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脸蛋遇袭的侍应生,本能的左手捂住脸,右手抓住了那张黑卡,正要虎目圆睁,大喝什么时,目光从卡上扫过——好像高了那样,身子猛地一哆嗦。
挺直的腰板,立即就像断了脊椎那样,迅速坍陷,弯了下来,腆着最真诚的笑脸,接连点头:“两位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
顾客是上帝的理念,在赌场尤为的被看重。
要不,赌场也不会给输光了的赌客们,提供返程的路费了。
哪怕维纳斯赌场,是澳门的“知名品牌”之一,可一年到两头,也不会看到有几个黑卡顾客出现的。
现在,传说中的黑卡,忽然出现了,哪怕侍应生浑身是胆,也不敢得罪卡主。
不然,赌场老板就会得罪他,他全家。
“去给我们兑换筹码。就兑换——”
老闵很干脆的提出要求后,看向了女婿。
女婿才是黑卡的主人,兑换多少筹码,他说了算。
淡淡地,李南方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老闵的老脸,立即涨红:“兑换一、一千万!”
“不,是十万。”
李南方摇头否认:“我傻了,才会一次性的兑换那么多,不得拿手续费吗?再说了,十万,就足够我横趟整个澳门赌场了。”
“十、十万?”
老闵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李南方点头:“对,就是十万。”
你妹的,堂堂的黑卡拥有者,只兑换十万块,你不嫌弃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老闵心里这样抱怨着,可很快就释然了:“也是。女婿亮出黑卡,只是给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混账,亮亮实力,告诉他们,老子们有的是钱,却不会傻到给你们交手续费。”
“只是,十万块,真能横扫整个澳门赌场吗?”
暗中强烈怀疑女婿是在吹牛逼的老闵,有心想问问,李南方已经到背着双手,走进了三楼大厅内。
“女婿,女婿,等等我。”
发呆的老闵,连忙快步追上去,提醒他:“刚才,你还说不在这儿玩的。要玩,就去上面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