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明显的就是顺治的脸,他站在床边望着帷帐内隐约显现的人影久久的站立好像是在发呆一样,就在姚茜以为他是一可以站着睡觉的牛人的时候,他动了。伸出手轻轻的勾开了帷帐,露出佟妃的身影。长长的睫毛轻颤,佟妃出乎那人意料之外的睁开了双眼,眼神清明没有一点的模糊,“你是……唔……”
佟妃眼中现出一丝的惊恐,还没开口就被那人眼疾手快的用大手捂住了嘴巴。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别叫,是我。”佟妃瞪大了眼珠子,一滴眼泪竟然就这样的落了下来。这个声音……既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在每一个孤独的黑夜伴随着自己一起走过这深宫难熬的日子,没有儿子的夜里,没有活下去的希望的时候,她就是靠着这个声音,靠着心中对那人的一点点爱恋,一次次的催眠自己,如今,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爱不爱他。
“你怎么会来这里?”佟妃倒是没有怀疑眼前的人不是顺治,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五官灵敏的佟妃对顺治身上的味道很是熟悉。“我来看看你。”不是“朕”,而是“我”,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态度。
佟妃突然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魅惑苍生的笑容来,看的姚茜那是目瞪口呆,什么叫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她终于是见识到了,那口水恨不能哗哗的往下掉。玄烨也是一副下巴合不上眼珠子要瞪出来的表情,从来都是冷冷清清可以用面瘫来形容的额娘竟然也能笑的这么美……
顺治用力的抱住了佟妃,恨不能将她揉搓到自己骨子里去,不愿让任何人得见这如花娇颜。“皇上怎的不在承乾宫啊?臣妾怕皇贵妃姐姐看不到皇上会伤心的,那般水晶玻璃人,若是伤了一点点的心,也是臣妾的罪过了。”
隐忍那么多年,她需要发泄。这皇宫,磨掉了她性格上的尖锐,使她更加的圆滑,偌大的宫殿也愈发的死气沉沉,终归还是有脾性的,如今连一国之君都不守规矩了,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溜进自己宫殿,占着一个理字,实在是不吐不快。
玄烨心中一紧,有些着急了,皇阿玛的性子最是暴躁了,一句话说不好那就是重责,额娘这话说得好像带刺的玫瑰,就是他一个七岁的孩子都能听得出来,皇阿玛会不会一怒之下重罚额娘……腰上的力道一顿,顺治方才舒展的眉毛又习惯性的皱了起来。
肚子里柔肠千结偏偏不知该如何说起,佟妃的话刺得他哑口无言,刺得他心口发疼。佟妃初入宫中的那段专宠岁月仿佛用尽了他的一生精力。如今的他,也许已经没有资格说出爱这个字了……“我……只是来看看你,我走了……”顺治强烈的克制住冲动的情绪,暗自咬牙握拳,还是不行,现在的自己还是没有那个能力去保护她……
一狠心,甩了袖子转身毫不留情离去。佟妃一把揪住他袖头,顺治脚下一顿。他常年习武又怎是佟妃一介文弱女子能够拉的住的,分明是潜意识里希望佟妃能够留下自己。姚茜摸着下巴皱着眉毛无聊的数绵羊,
以她21世纪十几年丰富的人生阅历来看,这分明就是顺治心仪佟妃,却无法与自己母亲对抗,只好用漠视来保护玄烨和佟妃的戏码,可怜的董鄂妃……姚茜心中为董鄂妃默哀三秒钟,无良的将人家抛在脑后,若是董鄂妃真像历史上顺治遗书中所写的那么好的话,她不介意伸一下援手,
可惜呀,她脑子不清楚的与玄烨杠上了,那就是姚茜的敌人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老子不落井下石你就该感恩戴德了。更多的原因则是姚茜十分讨厌小百花的那一套,眼泪不要钱的望外掉,想当初她顺应时代潮流观看琼瑶剧的时候不止被气吐血一次,此后形成条件反射,一看到小百花的做派就忍不住气血翻滚。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不说,我永远都不会明白。”佟妃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双手,答案呼之欲出,她却没有主动的勇气,一方面又唾弃自己,如此的不要脸,上赶着倒贴。顺治一转身狠狠的将佟妃抱在怀里,相顾无言。沉默良久,顺治轻轻的放开了她,在她眉心处落下一个轻轻地吻,叹息道:“她就要死了,她哭得很伤心,她说我害死了她的孩子,害死了她的妹妹,她的家族。”
一滴眼泪滑落,佟妃泣不成声,扑倒在顺治怀里,小手紧紧的抓着顺治的衣襟,恨不能将他衣服撕碎,“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停留在刚进宫的那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