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顾少南那里喝了酒,高远的兴致有点大,摸了摸陶楠的肚子,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们都分开睡三个月了。”
一句话说得陶楠也有点心动,分开睡三个月了,现在肚子已经六个月了,按道理说,月份比较稳固了。
“你去问问妈?”陶楠亲了高远的脸一下。
这句话让高远有点泄气,妈怎么可能同意,陶楠的肚子要是出了一点点问题,妈可以直接跟人拼命。
两个人只得相互拥抱着,亲吻着,来缓解多日没能相拥入睡的相思。
高远的嘴里有酒气,看来下午又出去喝酒了。陶楠贪婪地吸吮着高远,怀孕期间的辛苦谁能够体会啊,两个老年人的冷嘲热讽又让谁来体会?再加上雌性激素作用下,陶楠比平时更渴望拥抱和爱抚。
“以后,我们就可以单独住了。”陶楠明显比以前更兴奋,低声在高远耳边呢喃。
高远并不回答她,沉重地呼着气,紧紧抱着她,小心地用手触碰她的柔软和敏感。那里是河,是瀑布,是生命之源。
在一片越演越烈的混沌和刺激中,陶楠觉得自己仿佛翻越过了高山,终于到达了明,孩子,是牟川的?
陶楠手一抖,“哐当”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陶楠木呆呆地跌坐在凳子上,傻傻地看着地面,周围明明一片嘈杂,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六个月了,不可能把孩子打掉,但也不可能告诉高远真相!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陶楠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之前这件事悬而未决,她尚可以得过且过,假装没有这件事,现在不行了,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她不能假装没有这件事。
这对高家来说,对一直辛辛苦苦熬汤照顾她的高远妈来说,会是多大的打击?还有那个整天看她不顺眼,叨叨房子的高远爸,会怎么看她?
高家不能知道真相!
可是,谁能够忍受这么大的耻辱?一旦东窗事发,没有人可以救得了她。
“陶楠!陶楠!领报告!”
陶楠机械地站起来,取过报告,又机械地走上三楼,推开了医生的办公室门。
“胎儿是有点问题,不过问题不大,定期来抽血检查就行。”女医生看了看报告,安慰陶楠。
“我的孩子,是不是,不是o型血?”陶楠害怕至极,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女医生大概是见多了这种临到头发现孩子不是亲生的戏码,并没有多惊讶,点点头,继续说:“定期来抽血检查,生孩子的时候要跟助产医生讲你的特殊情况。孩子生下来,头两天要密切注意。”
“哦,谢谢医生。”陶楠木然地回答,木然地站起身,又木然地走出了医院。
孩子不是高远的。
陶楠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恍惚间,不知道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