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歌，签下和融合的合同，就意味着……”他顿了顿，无比平静地看着她，低迷的话音像是带着魔力的琴音，“你和我再也分不开了。”
说话的时候，顾辰熙伸出手，轻轻地揉着她蓬松的黑发，在他深沉的目光里，慕清歌仿佛真的看到了曾经的顾辰熙。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净的小脸上浮现起了淡淡的笑意，“顾辰熙，那你岂不是要失望了？”
她淡淡的问了一句，却直接把手中的合约丢给他。
“不管你怎么想，当初奶奶对你也有养育之恩，就算你讨厌我，不想签字，看在奶奶的份上……”慕清歌顿了顿，因为此时此刻，她正看到顾辰熙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甚至连本该有的迟疑和谨慎都没有，拿起笔，潇洒的在合同书上落下了他的大名。
她猛地怔住了，一时间看不透顾辰熙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然后她听到他淡淡的话音，“慕清歌，满意么？”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就连慕清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想。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秀气的小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笑意。
“顾总这么快就把合同签了，就不怕我坑你？”她淡淡的问道。
“你不敢。”顾辰熙的话音很平淡，可是，话里的每一个词都早扣动着她的心。
是，她的确不敢。
在京城，他才是商界的王者，他的话，没有人敢不听，饶是慕清歌也不例外。
荣和在南城一夜崛起，这些，都是慕清歌亲眼目睹的，若非有极大的天赋和人脉，顾辰熙不可能做到今天这一步。
“顾辰熙……”
许久，她嘶哑着话音叫他，白净的小脸上透着几分迟疑。
可是，话却被他打断了来，下一秒她听到顾辰熙只看到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话音却无比沉重，“清歌，我们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
是的，他想了整整一个晚上，他想要和她重新开始，像小时候那样，可是……
慕清歌定定地看了他很久，然后，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顾辰熙，重新开始？从哪里开始？”她秀丽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我竟然不知道，让人闻风丧胆的顾先生您，居然也有这样天真的一面？”
透着浓浓嘲讽的话音让顾辰熙的脸都沉了下来。
她知不知道，说出这句话之前，他彻夜未眠，就是害怕她露出这样的神情，这样的嘲讽，顾辰熙他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底限。
可是，为了她，为了慕清歌，他一次又一次地退让。
他尝试着让自己保持着平静，定定地看着慕清歌，“我没有在开玩笑。”
说话的时候，他很严肃，目光如炬。
霎时间，慕清歌怔住了她白净的小脸上浮现出了几分富错愕，秀气的眼眸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人。
顾辰熙他……
没有开玩笑，她当然知道。
可是，慕清歌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他，更不知道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她那么了解，那么明白顾辰熙，更清楚，一旦白露醒过来，自己就会失去已经拥有一切……
她赌不起。
“顾辰熙，对不起。”许久以后，她淡淡的开了口，沉稳的话音让面前的人明显一怔。
“慕清歌，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却听到慕清歌的话音无比平静，她抬眸定定地看着他，柔声说，“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确么？顾辰熙，我们都不可能失忆，更没有机会从头来过，这种用来欺骗小孩子的说辞，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话音低迷而又沈沉。
她看着他，见顾辰熙语塞，眼底浮现出了几分无奈。
“顾辰熙，其实……”慕清歌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
“有事就连我自己都忘记了，我们是如何变成今天这般模样的。”慕清歌的话音，很小，可是顾辰熙还是听清楚了，他甚至也清晰地看到了她眼底那一抹淡淡的悲哀。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那么恨她了？如果只是淡淡因为白露，他不会对她这般厌恶，在这件事的背后，还隐藏着太多的事情，就连慕清歌自己都已经数不清楚了。
“所以我才说，要重新开始！”顾辰熙定定地看着她，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就对她百般迁就的女人。
她变了，比以前变得更加实际，更加张牙舞爪，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