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定国那被撕碎的尸体,让他的部下全都跪倒在地。
“老黄,这里交给你了!”
扛着两柄铁挝的杨庆,看着这片畏服的头颅后面,那汹涌而来的千军万马说道。
刘良佐到了。
“你不会还想这样干吧?”
黄得功惊悚地说。
“为什么不呢?”
杨庆回过头向着他展露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道。
下一刻他纵身跳上了身旁的一匹战马,双挝全都交到右手,左手猛然一提缰绳,那战马嘶鸣一声立起,马背上的他长啸一声,紧接着催动战马狂奔向前,在黄得功和所有士兵惊愕的目光中,单骑直冲向那带着漫天尘埃遮蔽了原野的步骑兵。而在这片尘埃中刘良佐的旗帜赫然出现,就在同时数以千计的骑兵前出,在旷野上展开一个巨大的钳形,就像一只怪兽张开爪子般抓向了这只蚂蚁……
蚂蚁继续向前。
就在进入骑兵弓射程的一刻杨庆左手摘下马鞍旁的盾牌,紧接着从马背纵身跃起,落地瞬间密集的利箭就到了。
护住脸的他无视攻击。
利箭如冰雹般打在他身上,穿过外面的飞鱼服棉甲撞击里面的铁甲发出清脆的声响,无法穿透这道障碍的箭一支支挂在他身上,下一刻凭借声音判断出距离的他大吼一声,手中盾牌骤然飞出,紧接着拿过左手的铁挝张开双臂如张开双翼般腾空而起……
一名骑兵仰起头,愕然地看着头顶一跃三米的杨庆。
紧接着从那双脚下径直冲过。
在他后面第二名骑兵赶到,手中锥枪直刺下落的杨庆,但就在枪头被挡开的瞬间,一片黑影如泰山压顶般遮蔽了他的视野……
踏在他胸前的杨庆大吼一声。
后面正冲锋的骑兵肝胆俱裂,没有丝毫犹豫地向两旁分开,紧接着跃起的杨庆一下子落地,双挝一展向前狂奔,右侧一名军官手中锥枪突然刺出。杨庆连看都没看他,右手铁挝向上一抬,就在那锥枪从背后掠过的同时勾刃穿透其铠甲,在他的惨叫声中抓入他腹部,随着杨庆的狂奔瞬间撕开了他的半边躯干,里面的内脏一下子涌出。杨庆左侧一名同样准备突刺的军官没有丝毫犹豫地撒手,那锥枪坠落的同时惊慌地一勒缰绳,最大限度远离这个杀神。
杨庆势如破竹般向前。
在他前方无人敢敌,那些刘良佐部下骑兵纷纷四散……
他们也是明军。
而杨庆的威名早已经在各军泛滥成为传奇,这完全就如大明的战神一般,这些士兵跟着刘良佐抢地盘当然是很乐意的,这年头当兵的谁不想烧杀抢掠?
但迎战这个杀神?
他们还没对刘良佐忠心到这种地步。
军阀的军队就像沙子啊!
转眼间杨庆就贯穿了这些骑兵的阵型,在他前方密密麻麻的鸟铳手并排而立,燃烧着火绳的龙头随时准备落下,而在这些鸟铳手后面,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正阴沉脸看着自己,甚至在他前方,还有密密麻麻的刀牌手组成了人墙,两翼更多步兵举着长矛如墙般向着他挤压……
杨庆没有减速。
“开火!”
那将领毫不犹豫地大吼一声。
那些鸟铳手们纷纷扣动扳机,但也就在同时,杨庆一头扑倒在前方一片洼地,密集的子弹在他头顶呼啸而过。
他如猎豹般骤然蹿出。
“开火!”
那将领发疯一样吼叫着。
第二排鸟铳手们扣动了板甲,鸟铳前端一道道火焰喷射,火光中子弹射出,然而他们的目标却再一次扑倒在地上,紧接着子弹掠过的瞬间他又一次扑出……
实际上杨庆已经中弹。
但这些明军制式的鸟铳全是粗制滥造的劣质货,子弹威力很弱,他的飞鱼服是棉甲,里面是一块块加厚的渗碳铁板而且是前后都有,躯干是胸甲骑兵那样的胸甲,这样的子弹根本无法击穿。他只是脸上没有保护,但他头顶的笠盔和后面的屁帘也同样不是这种子弹能击穿的,所以只要他不是直面火力,那基本上毫无压力。低着头的他就这样如猎豹般一次次不断扑出,每一次都是鸟枪的子弹掠过之后,落点全都是低洼处,在对面刘良佐部下惊慌的目光中,他转眼间就拉近到了不足十丈。
那些鸟铳手吓得一哄而散。
他们的子弹打完了,他们对刘良佐那点可怜的忠心,也不足以支撑他们血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