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原本要说的话因为这一句而卡在喉咙里。
墨染的瞳眸锁定那张淡然温婉的脸蛋，听着她一字一顿，“气消了的话，能不能好好吃完这顿饭？”
沉默。
死寂一般的沉默。
扶着女孩的侍应生被男人身上散发的煞气骇得大气都不敢出，默默为自己祈祷着不会被卷入两个人的战火之中。
好半晌后，才听到男人嗤笑一声，“好，很好！”
他还没明白这个“好，很好”是个什么意思，就看见男人已经俯身，一把将之前被他丢掉又被他推门撞伤的女孩打横抱在怀里，往餐厅里面走去。
里面早有服务生迎了上来，刚才门口的一幕他们都看得明白，所以说话的声音都格外小心翼翼。
“两位，请问你们是坐大厅还是坐包间呢？”
脑门疼得厉害，耳朵嗡嗡嗡的响着，所以季轻舞没太听清他在说什么，自然也就没有回答。
谁知她不说话，男人也没有说话。
半天没有得到答案，服务生不得不强撑着又问了一遍，“两位，请问你们是坐大厅还是坐包间？”
季轻舞拧眉抬头看了男人一眼，“墨锦辰，我耳朵响的厉害，他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有什么需要做决定的你来做吧。”
男人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听到这话暗沉的眸子里有一道光芒划过，垂眸时间她的脸色的确不大好，皱了皱眉，“先不吃饭了，我送你去医院？嗯？”
说着抱着她转身就要走，女孩即便听不太清，但也察觉他想做什么，抬手拽住他的袖子，急急道，“我就是刚刚被撞得那一下还没缓过来，缓一下就好了，不用去医院。我饿了，来都来了你先让我吃饱饭吧。有什么火气，等我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受着。”
墨锦辰差点没被她这句话给气死，脾气上来真想直接把她扔出去算了。
忍了又忍，才把涌上来的火气压下去，面色不善的开口，“带路。”
服务生一个激灵，赶紧小跑着在前面带路。
进了包间，男人把她放下后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点完菜，等上菜的时间里，季轻舞时不时会轻轻晃一下脑袋，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但是脸色却渐渐好转了一点。
菜上来之后，她发现桌子上居然摆着她之前随口说过的很鲜美的鱼汤，心脏仿佛被一根针刺了一下，绵绵密密的疼。
她真的很想告诉他，让他不要这么体贴，保持着之前那样粗暴的态度对她，让她渐渐习惯他的冷漠，然后把他扎根在她心底的好连根拔除。
可终究，在他把盛好的一碗鱼汤放在她面前的时候，那些话顺着汤被她一并吞回了肚子里。
连带着的，还有一滴从眼睫上滴落的泪水。
正正砸在碗里面。
***
一顿饭吃完，耗时不过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