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师祖的圆寂佛珠这样用?会不会太不尊敬他老人家?”年轻和尚张大嘴巴,凝视老和尚的目光中表达出三字,疯了吧?
这佛珠与给楼下美人痣妇人的那颗不同,那颗是老和尚常年述经拜佛自己戴裂的,这佛珠则是师祖自入门蕴养,更是伴随圆寂,吸收了一生佛力,已成为佛门法器。
将佛门法器随意扔地上?难以想象!
老和尚放下水杯没有再回答,盘膝坐于床上,将一连串佛珠从脖颈上取下,在手掌中盘动,念诵经文。
年轻和尚无奈,只能照做。
打开行李,最里面有一黑盒,是封灵木所雕,圆寂佛珠放置其中可阻止佛力流逝。
黑盒软布包裹中,有二十七颗佛珠,拇指大小,黯淡无光,若是拿出去只会当零碎念珠看。
原有一百零八颗,流传到他们这一代后,只剩二十七颗。
年轻和尚小心翼翼将佛珠取出十四颗,分别放置老和尚所说死穴处。
放置后,年轻和尚也没感觉到与之前有什么不同,摇了摇头,他准备叫两份饭菜上来,饿了。
……
彻底入夜,弯月被黑云遮挡,天际一片黑色,看不到一丝一毫光亮,街道上,独剩几展白色灯笼随风摇晃,发出难听的吱吱声响。
那家似在守孝,顶上挂着白布,门口挂白色灯笼祭灵。
斜对面便是庆南客栈,三楼上,有一扇窗户大开,湛诗蔓那两名仆从趴在窗口,喝的面红耳赤。
夏雨季暖风一吹,让他们心神舒畅。
他们二人瞒着湛诗蔓买了几坛酒上来,兽骨酒喝不起,普通纯粮酒虽然也贵,但以他们在湛族的月钱还喝的起。
“干了,湛二,还是有地方睡觉喝酒舒服。”男仆湛十五端起酒坛,重重灌了一大口。
“是啊,跟二小姐在那鬼林子转了三天,身上肿了几个大包,差些累死。”男仆湛二手中也有一坛酒,听摇晃声响,还剩三分之一。
二人继续喝,湛十五视线朝楼下随意瞥过,就待继续喝酒,却瞧见了什么,又低头瞧去。
数息后,他眼神迷离指着楼下道:“你……你看,那灯笼是不是变红了?”
“啥?灯笼怎么会变红?”湛二打了声酒嗝,顺着所指瞧去。
楼下斜对面,两盏原本摇晃的灯笼不再摇晃,稳稳静立空中,呈现暗红色。
“你记错了吧,原来就是红色的,等我撒个尿再一醉方休。”湛二摇了摇头,满脸酒气走向右侧空荡荡墙角,那边角落放有一痰盂。
他解开裤袋,悉悉索索起来。
“是吗?”湛十五趴在窗户上,仔细思索,脑子却因酒精混混沌沌,怎么都回想不起来。
就在湛二解决完,抖了几抖抬头时,突兀看到,面前墙壁化成了一面血肉之墙,上面红色肉团一团接一团,还如无数颗心脏般跳动不止,上面覆盖有满满一层透明粘液,粘液顺着血肉之墙流下,散出令人欲呕的气息。
湛二看到这一幕,瞬间清醒,双腿一软,眼看就要倒地。
啪!
就在这时,他肩膀被重重一拍。
“嘿,抖什么?还没解决完?”湛十五出现身后,手掌重重捏住他肩骨,一脸傻笑。
湛二被吓得一激灵,腿软跪地,还没跪稳,湛十五又把他拽起,嘴里骂骂咧咧道:“他娘你不是怂了吧?装醉?继续喝去。”
“鬼,有鬼!”听到是湛十五,湛二脸色惨白,站稳转身抓着湛十五肩膀疯狂摇晃,随后向屋门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