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们缴纳的多少,我只管,皇上的旨意下来,南直隶就必须按照旨意给我改革税制,谁挡在前面,那就别怪本督不客气了!”
袁啸冷声道。
史可法皱皱眉头,心头暗道,这个袁督师也太强势了,如此做派只怕是要将整个勋贵与六部官员全部推到对立面,一个税制革新,涉及到的范围太广了,现在各部官员,哪一个人手下没有一点产业?不管是田庄还是店铺,总是会有的,甚至有的官员都控制着秦淮河上的歌楼妓馆?缴税?笑话,我们可都是拿到朝廷恩免的,凭什么给你缴税?祖宗规制,岂是你说改就改的?就是皇上下旨,这群人也得给硬生生的顶回去!
“督师大人,革新税制一事,事关重大,切忌急躁冒进啊,下官以为必须要稳步推进,用两三年的时间,将整个南直隶各府的税制完成,您这一刀砍下去,不管对朝廷,还是对百姓都是有害无益的……”
史可法沉声答道。
袁啸脸上的神色有些舒缓,虽然史可法也不支持自己硬来,但是他是支持自己革新税制的,自己猜的没错,如果说南京城有谁能够借到力的话,哪位有这位后世尊为民族英雄的史督师了。
别的不说,袁啸上学时,就曾经学过史可法的传记,这个人出身贫寒,后来风云际会,成为了大儒左光斗的弟子,别的有没有学到不知道,但是左光斗那一身正气与悲天悯人的心肠却是都学到了,他对底层农民与手工业者的疾苦知道的最清楚,对于现在明朝积重难返的现状,也是忧心如焚,奈何大明内忧外患,摇摇欲坠,也不是他这一个人能够扭转的了,他没有对抗整个大明官僚、勋贵豪商结成的利益阶层的能力,更没有这样的胆魄,一个人冲上去,指挥粉身碎骨,而且还于事无补。
“史大人说的有些道理,不过,皇上没有给本督那么多的时间,李自成跟张献忠没有给本督那么多的时间,关外辽东的建奴也没有给本督那么多的时间,税制不革新,那就收不到税收,收不到税收,国家财政就拿不出钱粮来,没有钱粮,谁去给你剿匪?谁去给你守边?拿什么去赈济灾民?”
袁啸沉声道。
史可法脸色一红,不再说话。
“可是、可是、督师大人,想要推行新税制,真的不能操之过急啊,那些勋贵们联起手来,咱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不光是勋贵,连下面的官员豪商都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甚至将他们逼急了,他们扯旗造反都有可能啊,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一旁的户部尚书佟廷汗涩声答道。
“佟大人,刚刚高大人不是说过了吗?南直隶所有的官员都奉公守法用心国事,造反的事情他们会参与?朝廷的政令他们会不遵从?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请问刚才高大人说的话是在放屁吗?”
袁啸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