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啸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郑芝龙。
郑芝龙心头明白,仅仅凭借两颗千年老参、一颗成形灵芝,就将这件事情给摆平了,那是不可能的,搁在自己身上,都照样不会答应的。
“燕国公,这里还有,这是存入江南银行的二十万两银票票据,今年下官在海上略有所得,还请将其转呈陛下,以表下官忠义之心;这里还有,这是为燕国公准备的冰敬与炭敬,三十万两银子,还请燕国公笑纳……”
一出手就是五十万两白银,不得不说,这一次,郑芝龙可是下了血本的,虽然郑芝龙控制着从东瀛到马六甲这片海域的所有商业贸易,每年获利颇丰,但是,这五十万两白银,也绝对算是一个天文数字了,整个大明朝,还没有谁有这样的手里,一次性的拿出五十万两白银来!
袁啸点点头,答道:“郑大人,您这样可就是见外了,本督也不过就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而已,那个田川……,哦,对了,田川七左卫门是你的儿子?如果是这样的话,也算是一个晚辈了,本督就更不能在此事上纠缠了……”
郑芝龙心头一喜,连忙说道:“是是是,燕国公大人大量,宰相肚子撑得开海船啊,还请燕国公将犬子交给下官,下官必定对其严加管教,绝不轻恕!”
袁啸眼中精芒一闪,答道:“且慢,郑大人,本督不计较他伤我一事,并不等于本督就可以将其交给你了!”
郑芝龙神情一愕,愕然道:“燕国公,您这是何意?”
袁啸笑道:“郑大人,本督的伤不与他计较,那因为这仅仅是私怨而已,一个晚辈,还不值得本督大动干戈;可是将他交给您,这可就是公事了,本督奉旨巡视南七省,查的就是七省地方官员以及亲属家奴的不法事,皇上将这众人交在本督的手里,本督夙寐难安,田川七左卫门在福州城中纵马行凶,直接将无辜老者撞死,紧接着又强抢民女,如此行径,简直十恶不赦,本督职责所在,可是不敢徇私枉法,对不住了,郑大人……”
额……
郑芝龙的脸色立即就黑了下来,擦了,搞了半天,你这是在戏耍我啊,什么不敢徇私枉法?这算多打点的事情?冤死在我郑芝龙手中的无辜,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冤死在我儿子手里的更是不计其数,什么时候有人管过?哪怕是有人将状子递到了京城御前,皇上也从来不敢查办,到了你这里就不敢徇私枉法了?扯淡,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只要你发话了,整个福建省,还没有人敢借着此事找我郑芝龙的麻烦呢!
“大人,此事虽然是犬子的过犯,然则,一来犬子久居东瀛,不谙大明律例,二来,也难保此事不是受人挑拨,或者是待人受过啊,大人,生死,还不是就在大人一念之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还请大人看下官薄面,揭过此事,郑芝龙日后必有厚报!”
郑芝龙沉声说道。
“不行!”
袁啸鉴定的吐出了两个字,继续说道:“从本督入朝为官开始,还从来没有哪个人作奸犯科被我发现,还能够逃脱国法呢,田川七左卫门,照样也不例外!”